聂荀皱皱眉头,“很厚,里面很闷热。”
宋槿书说:“没事。”
聂荀没了办法,勉强同意明天换他来穿。
宋槿书的胃还是不舒服,宣传持续到下午四点多,他站了差不多一天,浑身疲惫,下班要回去的时候收到黎景川的短信。
其实看到黎景川名字他心里就有了预感,点开一看,果然。
风投中心那边在提醒他下周交款。
昨晚一挥霍,除却陆厉行打来的两百万他身上就剩下几千块,他站在广场边发愣好一会儿,最后打车去了“绿岛山庄”。
绿岛山庄是桥市最大的赌场,在认识jade之前宋槿书没事的时候偶尔就去小赌几把,他一般玩ck,没有多大瘾,以前输输赢赢的基本持平,但今天来不是为了玩,是存了些想要赢点钱的心思。
这么一算,如今吃喝嫖赌他也算是占全了。
…………
这个早上穆千珩起得反倒相较于宋槿书更迟。
周末,怀里有‘软玉温香’,他本来是打算多休息一会儿的,结果宋槿书一大早就爬起来说自己有事。
这状况搞得他一头雾水,宋槿书一个无业游民能有什么要紧事要起个大早,他在床上捏着眉心躺了会儿。
宋槿书已经洗漱过折回来。
他弯身主动地在他唇角落了一个吻,问他今晚来不来。
晨光里他趴在床边,一双乌黑的瞳仁带着期许,穆千珩摸摸他的脸,答得简洁:“给钱自然来。”
有一小会儿,他没听见他声音。
宋槿书站起身。
脸上其实也没有失望表情,只是淡淡笑了笑,“嗯……那我想想,晚上给你打电话。”
这说法挺新鲜,以前他都是不遗余力使劲儿地用钱留着他,现在,需要“想想”了。
宋槿书走了一会儿他才起床,去厨房一眼扫到没有煎的中药,宋槿书这药喝了一天算是完了,昨天那第二顿如果不是他晚上特意过来煎和提醒,他可能都已经忘掉了。
宋槿书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这是他一早就发现的,哪怕现在嘴里说着要戒烟戒酒好好过日子,骨子里的习性却改不了。
病了痛了都忍着,就连好好喝药的意识也没有。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离开的时候他脚步顿一下,还是折回去把沙发上装着领带的盒子拿走了。
下午的时候穆千珩在穆宅接到黎景川电话,黎景川在那头问:“宋槿书这人到底什么情况,靠谱吗?他钱还能不能交得上?”
穆千珩正坐在电脑跟前看表格,闻言懒懒笑了声。
“合同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他要是不按时交钱你催他就是。”
黎景川说:“我真担心他交不上……”
穆千珩想起今早宋槿书那句“想想”,双眸微眯,单手去取烟,“怎么?他拖欠了?”
“倒是没有,但是……”黎景川犹豫了下,“今天我路过天河广场,他在那里发单,一个签千万级风投协议的人在广场发单,你能想象么?他可还差好几百万没交呢,要就靠他发单来补这几百万,再过几辈子也交不齐款。”
穆千珩刚把烟放嘴里,动作停了几秒,又把烟取下来了。
“你说他在做什么?”
“你没听错,他在发传单,”黎景川语气发沉,“说真的……你们到底什么过节?我看他这样,有些可怜。”
穆千珩冷笑一声,“你同情心泛滥?”
黎景川说:“我是想赚钱,没想着害人,他都穷到要发单了,这事儿我觉得不稳妥……”
“宋槿书进过少管所。”他出声打断黎景川。
黎景川一愣,隔了几秒问:“怎么进去的?”
“校园欺凌。”他靠住椅背淡淡说:“被欺负的那个女孩跳楼,女孩的母亲在找孩子的过程中出了车祸也死了,你确定你还要可怜他?”
信息量太大,黎景川在那端好一阵子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