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行性格摆在那里,注定无法继续和他合作,但是桥市这家公司不同,说是在他知晓风险的情况下可以为他定制风投产品,但最快也要两个月。
一旦失败,他将身无分文。
他本来也就只有钱了,没了钱,他将会一无所有。
他唇张张合合几番,艰涩吐出几个字,“不会失败的。”
宋槿书又重复一遍,“不会失败的,你相信我。”
男人冷笑了一声。
宋槿书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好像是空的,木木的,又说:“万一……”顿了下,“万一不顺利,你放心,我没了钱不会再纠缠你。”
男人仿佛听到笑话,“你觉得没钱还能纠缠得了我?”
他手指间上好的衣料一滑,没能继续扯住他衣袖,他头低下去又抬起,“你也知道纠缠不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有钱一天买你一天,有钱一辈子就买你一辈子,现在,我还是有钱的。”
穆千珩轻蔑道:“我早说过,我过不了穷日子,就算顺利,三千万保证金已经掏空你,以后呢,你卖酒能赚多少钱,够我花?”
宋槿书说不出话来,面色晦暗而惨淡低着头。
“砰”的一声重响,那是门被摔上了。
他就没见过这男人这么大的火气。
果然……
到底是欢场上相逢,一个买一个卖,真没了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现在他还没穷到付不起钱,他就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
第7章
秋天的夜里凉风瑟瑟,大半夜的也不可能再叫许弋来接,穆千珩在路边走了一阵,那股子无名躁火也未能归于平静,最后他还是拿出手机给许弋打了个电话。
彩铃响了一阵,那头才响起许弋明显刻意调整过但却依旧难掩惺忪睡意的声音,“穆先生……”
他直接打断,“肖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弋那头愣了愣,赶紧回复:“今天已经和保险公司的经理说过,明天就会解聘他的。”
“他和宋槿书还在酒厂兼职到gay吧卖酒,查查哪个酒厂,让那边也把他们两个都开了。”
许弋应下来,穆千珩又吩咐:“和桥市这边做风投的都联系一下,要是宋槿书去咨询什么大额风投项目,联系我。”
挂断电话,脚步停在十字路口,他回头远远望向宋槿书住的那栋公寓楼。
距离很远,但依稀看到那窗口透出的灯光。
近凌晨,街道没了白天里的喧嚣,这一刻万籁俱静,他望着遥远的灯光,脑海中是宋槿书那张苍白的脸。又是他胸口那张醒目的纸币。
耳边隐隐回响的声音却是来自于夏绯云——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你在意的吗?
…………
宋槿书一夜未曾合眼,抽了大半夜的烟,太阳升起来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作息好像是回到从前。
午后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肖麒将门板拍得震天响。
肖麒进门就发牢骚,这个早上祸不单行地先后被保险公司和酒厂开除,整个人身上冒着火药味儿,宋槿书开始还能撑着听,听着听着就不太对了。
他干呕了一声,然后小跑进洗手间去吐。
没吐出什么,早上中午都没吃饭,现在下午了。
他呕得眼泪都出来了,肖麒跟到洗手间门口,犹疑地瞪着他。
“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宋槿书正漱口,闻言心口跳了下。
他起身对着肖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