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一阵清脆的鞭炮声炸碎旮旯村的宁静。
午后,张大栓吃完饭,被炮声跟叮叮当当的柴油机声弄得心烦意乱。
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十多辆崭新的三马车,形成一个浩大的车队,披红挂彩,直接开进家门。
“你们……这是干啥?”老人吓一跳,根本不清楚出了啥事儿。
每一辆三马车前挂一朵大红花,整整齐齐,将张家不大的院子填得满满的。
柴油机全部熄火,十多个司机下车。
“大爷,车送来了。”司机们一起震吼。
“这是……什么车?”
“您家的车啊,十辆时风三马运输车,您儿子买的。”
“谁?铁生?他买这么多三马车干啥?”张大栓大吃一惊。
儿子买车,根本没跟他商量,而且一次买十辆。
这是要上天啊?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车已经送来,我们完成了任务!老爷子,我们走了!”
“弟兄们!走嘞!!”
司机们全部上去一辆空三马,叮叮咣咣又走了。
张大栓没反应过来,呼啦!村里的邻居来一院子。
“大栓哥,你家买这么多三马车干啥?”有人问。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铁生想干嘛。”
“他一定想成立车队!以后,你家的两百亩地,别管肥料,打农药,还是拉粪,运输,全都不用求人了。”
“喔……。”张大栓这才明白,儿子买这么多车,是为了种田。
可那小子竟然没跟自己商量一下。
“张铁生成立车队了……!”
这个消息在山村里不胫而走。眨眼传遍整座皇姑山。
好多群众跃跃欲试
因为张家成立车队,一定会聘用司机。
至少可以安排十个工作岗位。
十几个青少年摩拳擦掌,准备报名。
欢腾的群众刚刚欣喜一个下午。傍晚,更加激动人心的消息传来。
“张铁生又买汽车了,是皇冠,价值四十多万……!”
因为已经有人看到了崭新的皇冠,停在村长徐福贵家门口。
铁生跟喜鹊一边一个,将徐福贵搀进家门。
轰!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又将皇冠车围个水泄不通。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冠?进口车?”
“哎呀不能摸,咬人……。”
“奶奶个腿的张铁生!真他娘有钱!又是成立车队,又是买轿车……这得花多少钱啊?”
“人家有本事啊,种200亩地挣一百万!比不了啊……。”
“这车坐里面一定舒服,瞧瞧那方向盘,再瞧瞧那座椅?还有天窗,真豪华……。”
四周净是感叹声跟羡慕声。
张铁生却不以为然,将徐福贵送进家,又把老人搀扶上炕,盖上被子。
这才上去汽车,加油门挂挡,返回自己家。
“滴滴……。”
汽车的笛子鸣响,灯光闪烁,车门打开,他冲父亲嘿嘿一笑:“爹……!”
张大栓更加蒙圈,差点坐地上。
“铁生,咋是你?我还以为是某位领导呢,这汽车……?”
“我买的。”
“啥?花了多少钱?”
“四十六万……。”
扑通!张大栓晃悠一下,坐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
“爹!你咋了吗?”铁生赶紧过去搀扶父亲。
“再说一遍!这车花了多少钱?”张大栓嘴唇哆嗦着问。
“四十六万啊,咋了?”
“逆子!”
咣!一耳光过来,父亲狠狠抽儿子一巴掌。
张铁生感到父亲是用手背反弹过来打的。
长满老茧的指头关节,扇得他腮帮子生疼。
“爹!您……干嘛打我?”铁生莫名其妙问。
张大栓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我打你?不是老子气得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
败家啊!一天之内买十辆时风三马车,又花四十六万买一辆轿车!五十多万啊,你跟谁商量了?
就是一座金山,也架不住你这么折腾……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张大栓放声大哭!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五十万是啥样子。
竟然被儿子一天之内霍霍干净。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爹,我买这些有大用啊……。”铁生赶紧解释。
“有啥用?!”父亲吼叫道。
“十辆三马车,是种地用的,我以后会种更多的地。
不仅仅是两百亩,可能五百亩,也可能一千亩。
请问,没有车怎么运输?怎么管理?
这是工具啊,挣钱的工具!”
“好吧,三马车是种地工具,那汽车呢?四十多万的汽车你怎么解释?”爹老子又问。
“这是谈生意用的啊!我做大生意,没有车就没面子!没面子,怎么跟客户合作?
难道要我骑一辆二八大杠,去跟人签约几十万几百万的合同?
爹,您别生气,没有茴香豆,引不来鸽子咕,能花就能挣!”
张铁生不得不苦劝父亲,担心老人家心脏病复发。
“你……真的要谈大生意?几十万,几百万?”张大栓还是不信。
“嘿嘿,几十万几百万的生意算个毛线?我做的是上亿的大生意!从前的座驾,比这高档十倍!!”
瞧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张大栓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乐意也买了。
而且铁生用的是自己钱。
“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