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益看着暖阳,说这种天气晒太阳不好,他提议再次陪同我,去找找郑小勇谈谈。
于是,我们俩来到了郑小勇的家,这回郑小勇不在家,开门的是一个年迈的老爷爷,昨天郑小勇就说家里有老人,估计这位老人应该是瘸子郑的爷爷或者是外公。
我们自我介绍是郑小勇同班同学,老爷爷很友好的请我们进屋坐,说他这就打电话给郑小勇,说我们来了,让郑小勇回来。
我和章天益进了屋子,郑小勇家境一般,客厅不是很大,两室一厅的格局。
坐下后,老人热情的给我们斟茶倒水,弄得我和章天益很不好意思,就礼貌的问老人他是郑小勇的爷爷吗?
“我啊?”老人年月七旬,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布满:“我不是小勇的爷爷,也不是他的外公,我只是他妈妈从街边捡回来的一个流浪者。”
我和章天益一怔,对于这位老人的身份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老人竟然和郑小勇家里毫无血缘情亲,但郑小勇却对这位老人很尊重。
因为,就在刚才,老人是用家里的座机打给郑小勇,还是用的免提说话,说小勇你赶紧回家,来了你的两个同学。
郑小勇回答得很干脆,还叫了声爷爷,我这就回来,您叫我的同学先等等。
您!
郑小勇称呼的是‘您’这个字眼,在他心中,这位面目和善的流浪老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老人闲聊了一下自己,说他原本是捡垃圾的,几年前由于一场大雨得了重感冒,没有钱医治只能躺在垃圾桶便痛苦呻/吟。那一晚,老人遇到了郑小勇的妈妈,好心的妇女便把老人送到了医院。
等到老人身体恢复,郑妈妈还把老人接回了家,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说:“小勇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死得早,这位孙爷爷和我们既然有缘,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小勇的爷爷了。”
这话,由孙爷爷再次说出来,老人感动的泪花依旧从眼角滚落,也正是这番话,让我意识到郑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妇女,郑小勇有这种妈妈,真是幸福。
想到郑妈妈,我自然想到了我妈妈,也不知道我妈现在过得如何?
思绪紊乱之间,房门打开,郑小勇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一看我和章天益坐在客厅陪老人聊天,我本以为他会很生气。
但郑小勇没有,他朝我和章天益笑,还说你们来啦?
打了声招呼,郑小勇走到了孙爷爷的后方,伸出双拳轻轻的在老人的双肩上按摩砸动。
这一幕让我明白,郑小勇挚爱这位无亲无故的老人。或许,应该这样说,郑小勇很爱自己的母亲,所以才挚爱这位老人。
孙爷爷很幸福的笑着,对我们夸赞郑小勇有多么懂事,说小勇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捶背揉肩膀,有时候半夜,郑小勇还去老人房间帮着老人盖被子或者递尿壶。
说到这,我看了一下郑小勇家里的寝室,只有两居室,一间肯定是郑小勇父母居住,一间我原来以为是郑小勇和老人住在一起。但听老人说郑小勇会去他房间怎么着,我就知道郑小勇肯定没住在寝室。
那,郑小勇肯定是睡在客厅我们坐着的这张沙发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沙发,孙爷爷就说:“真是对不起小勇,我来了之后这几年,这孩子一直住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叫他回房间和我睡,但小勇说怕自己不小心弄到我,还怕吵着我……”
说这番话,孙爷爷回头看着微笑的郑小勇,一老一少的表情显得是那么和睦,甚至比很多亲爷孙都要和睦。
我很感动,说实话没有想过郑小勇会这么温情,可接下来孙爷爷突然说出来的话,才让我和章天益真的是惊得目瞪口呆。
在郑小勇捶完肩膀,说进屋子给爷爷取旱烟的时候,孙爷爷看着一瘸一拐的郑小勇,他泣声的说:“这孩子,左脚本来是正常的,就是因为……”
我的身躯一抖,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我意识到孙爷爷接下来的话会让我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在郑小勇进屋后,孙爷爷接着哭道:“正是因为小勇长期住在客厅,几年前的冬天下了好几天大雪,屋子里没有暖气,小勇这孩子在那个夜晚被冻得整个人都迷糊了,长期的客厅湿气让这孩子的左脚……”
“爷爷……”
正在我们听得入神且惊讶的时候,郑小勇拿着旱烟杆走了出来,他制止了老人的述说,温情的对孙爷爷说:“爷爷,别哭,我从没有怪过你,爸爸和妈妈也不怪你,真的,我的左脚或许是注定要残疾。”
这话,让孙爷爷哭得更加伤心,他一把将郑小勇抱住,哭得那是让人闻之心酸。
我的眼眶也红了,原来郑小勇的左脚不是先天性残疾,而是因为承受了多年的湿气而有了疾患。这样的郑小勇,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瘸子,但他却不把这一切责怪在一个流浪老人身上,反而对这位占据自己寝室的老人比亲人还亲。
这,是一种伟大的情感!
我再看郑小勇的时候,觉得他变得尤其的伟岸,他那脸上真心真意对孙爷爷的笑容,是我见过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没有其一!
亲眼目睹了这感人的一幕,我和章天益的眼眶红得厉害,在郑小勇搀扶着有些疲倦的爷爷回寝室的那刻,感动的泪水终于没有忍住流了出来。
章天益递给我一张纸,说你小子居然哭了,我笑着说你不是也要哭了吗。章天益就笑,他说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