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公职人员,未来的检察官,侦查员,甚至可能是反贪局局长,留下这种把柄不好吧?”
方知卓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这个当回事。
“结伴出门开房的多了去了,别草木皆兵的。”
孟里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抱着方知卓开始接吻。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说话,谁都有自己的理由,谁都不肯让步。
孟里越发急躁,手臂抵着方知卓的脖颈,像是要把牙齿咬碎。
“我不准许你有一丝一毫出事的可能,你听见了没有?你说我草木皆兵,没错,我就是,因为你不安分。”
方知卓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孟里的眼睛,好一会,他冷着脸推开了孟里的束缚。
“我去洗澡。”
他以为孟里没有捕捉到自己眼神里的那一丝颤动和受伤,但其实孟里一清二楚。
不安分这个词像是刺一样渣在了他的心里。他突然想起当年的那把瑞士军刀,苏睿瞎了的一只眼睛,孟里的法院传票,以及孟亚军的一身伤痕累累。
孟里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他的不安分,他的暴虐因子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身体里还残留着孟里的东西,滑腻不堪。方知卓迈开腿往浴室走,却被孟里从身后搂住了腰。
孟里的嗓子哑着,一寸一寸啃着他颈间的肌肤,他的爱意像是能溢出来。
“知了,你在我心尖上,我没什么能耐,也就这个人,这条命。”
他愿意成为方知卓的脚踏石,作搭载爱人前往美好征程的天梯。
他心甘情愿做烛,哪怕只能为方知卓奉献一点点的光。
方知卓转头又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这才进了浴室。
他答应过孟里什么都不会隐瞒,他食言了,但他不后悔。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分道扬镳。孟里要回去准备军训,方知卓也要回去上课。二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孟里先告了别,他笑着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到方知卓还站在原地看他,四目相对,方知卓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二人的约定俗成。孟里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他怕方知卓难做,每次都是自己先转身,但回头的时候,方知卓永远是在的。
就好像在告诉他。
你尽管往前走,但只要你转过头,第一眼就会看到我。
孟里到宿舍的时候,骆宁和顾舟都在。骆宁向来大条,不管不顾去扳孟里脖子,神秘兮兮道。
“谁欺负顾舟了。你是没看到,我刚回来的时候,顾舟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儿,在那撕纸呢,跟个小怨妇似的。”
末了这公子哥还煞有介事做英雄状。
“谁要是欺负咱们顾舟了,哥几个可不让啊。以孟里为首的,必须收拾收拾他。”
孟里在骆宁脑袋上敲了个栗子,没接话茬,转了话题。
“挖别人隐私那么有意思?人家用你了么。赶紧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呢。”
“你这人最没劲了,怎么还不配合啊。”
骆宁撇了撇嘴,坐回床上转着自己那个金贵的不能再金贵的篮球。孟里在一旁收拾行李,他能感觉顾舟在看他,却一眼都没有回望过去。
眼看着要熄灯了,骆宁却突然一拍大腿。
“我操,我就说我忘了个事么。孟里,我今天去教务处取表格,听老刘说,好像有人给你办了转学。我操,孟里,你知道那得多少钱么?我爸前一段要给我往一个985弄,我一听那个钱数,吓得一哆嗦,直接告诉他我不是985那块料,让他别费心了。有个文凭就行呗,反正工作家里也给办,搞那么费劲干嘛……”
还没等他说完,孟里就快步走出了寝室门,任凭骆宁在后面怎么叫都没回头。
他走到宿舍楼后的一个僻静角落,才拨通了方韶华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还是以往的温润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孟里啊。最近怎么样,学校生活还习惯么?”
孟里听着方韶华的声音,喉头突然哽咽了,但他还是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方伯伯,没必要的,您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这么大心思的。”
方韶华一愣,然后便好像已经料到了一样,半晌才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