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堂口五千多年的历史之中,如果没有爱新觉罗家那十二个辣鸡外加一个老妖婆垫底,那么在所有的皇帝之中,赵吉翔不说是倒数第一的废物,估计也差不多。
然而就像是那个谁谁谁说过的一样,一卷卫生纸都有他的用处,赵吉翔自然也有他的用处。
比如回到京城之后,赵吉翔忽然自觉罪孽深重,愧对天下百姓,无颜见列祖列宗,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只要赵吉翔在挂掉之前下道遗诏,说大宋制度积重难返,唯有大力改革才能一改颓势,所以希望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千古一帝,赵桓同志能够继承自己的遗志,革新朝政,带领着大宋从现在的胜利走向出来反对?
所以怎么才能让赵吉翔心甘情愿的一死以谢天下,而且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毕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赵吉翔是个什么鸟样儿的辣鸡,说他赵吉翔能够幡然醒悟然后自裁,估计连汴京城里的旺财都不会相信。
“启奏官家,上皇已在一个时辰之前入城。”
还没等赵桓琢磨明白,究竟是该让赵吉翔自裁以谢天下还是应该让他滚去龙德宫里练书法,大军就已经到了汴京城下不远。
“遣使报捷。”
赵桓只是稍微一打量汴京城的城头,嘴角忍不住挑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还有,待会儿入城之后,立即关闭所有城门,何卿和种卿各自安排人手去守住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
靖康元年的二月末,汴京城里里外外已经染上了一层绿色,杨树的嫩叶和柳树的嫩芽都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不仅会有许多穷人跑去采摘杨树的嫩叶,就连许多富贵人家,也会各自派出一些下人去采摘杨叶柳芽。
对于穷人来说,嫩嫩的杨叶柳芽只要清洗干净了再拿水氽过,稍微一拌就是一道亦菜亦粮的好吃食,多吃一口杨树叶子,就能省下一口粮食,多这一口粮食做种子,来年兴许就能多收几斗粮食。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每年就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其他时候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就是稀罕的,哪怕是不指着这玩意裹腹,也得弄些回来尝尝新鲜。
但是今天,整个汴京城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往常摩肩接踵的街上空无一人,道路两边大大小小的铺子也早早的就关门闭店,更没有谁还有心情在乎那嫩嫩的杨叶柳芽。
因为上皇回来了,更因为上皇一回来,就下令不许百姓出门,同时还派出人手去接管汴京的城防。
汴京城里或许有傻子,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脑子正常,且从小就早就见惯了政治尔虞我诈的汴京百姓来说,上皇这番作派所透露出来的信号,几乎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汴京城的百姓并不喜欢上皇赵吉翔。
金兵来时慌忙传位,自己带着国库和禁军逃命,这样儿一个弃社稷宗庙于不顾,置江山万民于水火的官家,实在是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
尤其是有了赵桓死守汴京又亲征太原的对比之后,汴京城的百姓就更加看不上赵吉翔了。
但是看不上又能怎么样?
上皇毕竟是上皇,他还是当今官家的生父,在以孝治天下的大宋,这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就算是当今官家还在汴梁,只怕也对上皇没什么好办法吧?
更何况,上皇手中还有二十万装备精良的禁军。
就像现在,上皇派了大量的禁军去接手汴京的城门和城墙防务,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能怎么办?
或许,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跟随官家一起守过城的斑儿,又或者,只能盼着官家早点儿回来?
“大胜!官家亲征,斩虏十万!御驾已到城外!”
就在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忐忑不安时,两骑红翎信使像发狂的野猪一般向着汴京城狂奔而来,一边纵马狂奔,一边高声大喊。
“大胜!官家亲征,斩虏十万!御驾已到城外!”
城门口,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跟官家所派禁军换防的士卒顿时不再纠结,又见远处已经缓缓升起,向着城门口开始移动的热气球,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卒顿时精神大振,或执腰刀,或执朴刀,遥指着对面的禁军,待放过红翎信使入城之后,领队的都头笑得更是狰狞:“老子再说一遍!除了当今官家的旨意,或者李相公的钧令,剩下的谁说也不行!你拿着驴子日的高俅的手令来跟老子换防?”
“你想造反?”
眼看着红翎信使已经入城,心中也明白局势很可能会彻底崩坏的禁军都头顿时阴沉着脸,喝道:“你奉的是官家的旨意,本都头也是奉了上皇的旨意!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厢军都头,就算是当今官家在此,难道又会违背上皇的旨意?”
守城的厢军都头狞笑道:“老子虽然只是个都头,但是老子不傻,别以为老子什么都不懂!
告诉你,本都头吃的是当今官家的粮,当的是当今官家的兵!今天除非是官家亲自下令,否则的话,谁都不行!别说你拿的是高俅那驴日的手令,就算你拿是李纲李相公的手令也不行!谁敢在官家进城之前关了这个城门,老子就宰了谁!”
禁军头领缓缓的抽出腰间的长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怜悯之色:“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本都头,都是奉命行事,各为其主罢了。”
厢军都头却狂笑起来,高声骂道:“奉命在金兵围城之前弃逃而逃,在官家大胜而归之时来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