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站在他身后,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儿是二楼,在这种旧小区,其实环境并不美观,原本这破落地儿周瀚海是连踏步都不想踏步其间的,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突然被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充斥着。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以往人生中从未体味过的归宿的感觉。
但当时的他并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很充实,很有力量。
不由得慢步走过去,双臂一展将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男人从背后抱在怀里。
犹自觉得不够,又将他翻转过来,托着他的臀部放在阳台上,然后将脑袋埋进他脖颈,拿着鼻子嗅着那里清爽的味道。
对方的腰线很细,一只手臂就可以圈起来,仿佛轻轻一下便可扭断,在床上的很多时候,周瀚海都觉得自己几乎要把他弄坏了,对着眼前人,他心里有着滔天的yù_wàng,又有着揉碎心肠的怜爱。
看着怀里的这个身着寒酸衣物的瘦弱男人,他心里想的是,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物质摆在他面前。
所有的名利、地位,只要他说要,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给他拼来。
周瀚海亲了亲他的锁骨:
“跟我回a城,已经让秘书给我们定了回程的机票了。”
余鱼眸色一颤,没有说话。
周瀚海这才发现余鱼没有穿室内拖,赤着双足就走出来了。
阳台的地面自然有些落灰,周瀚海皱了皱眉,他有点洁癖,当下俯身下去,握住他的一只脚腕,稍稍抬高看了看,果然,那白净的足底染上了灰色。
周瀚海站了起来,一只手臂穿过余鱼的腿弯,另一只手揽住腰,把他抱到阳台边的洗衣池处,开了水龙头,然后将他的一双白生生的双足放进水流里洗的干干净净的。
旋即他将余鱼抱进房间里去,放在沙发上,然后抽了几张纸巾,半跪着下去,将他双脚上的水珠细细擦拭干净,最后给他穿上了拖鞋。
余鱼满腹心事看他忙碌着,眸色动了动,终于鼓足勇气说了:
“可不可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周瀚海抬起了头,盯着余鱼片刻,他的瞳仁深黑,有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强势。
最后他还是移开了目光,没有说话,只站起来,给他去做饭。
国庆节的这几天,都是周瀚海操手二人的饭菜。
菜是叫商超的外送,剩下的一概是周瀚海自己忙活,这六天的时间里,他们居然一步都没有踏出房子过。
闲暇的时间,周瀚海用余鱼的电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急件,余鱼则是坐在自己那张小小的书桌上看书,时间好像很慢,但有着刚刚好的充实。
这个破旧的出租屋,虽然狭小,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周瀚海觉得那些斑驳的光影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一无是处,他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了。
他在厨房里切着菜,余鱼不死心,慢慢走到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周瀚海,你答应么?”
周瀚海手上切菜的动作尤自不停,依旧没有回答余鱼的话,只平静地说:
“这套房子已经买下来了,到时候你抽空去行政服务中心那边过个户。”
周瀚海的语气仿佛说的不过是买个菜一般。
这话吓了余鱼好大一跳,他整个人揪心起来:“你怎么老这样自作主张,你问过我了么?”
他心里砰砰砰地跳,若是被他爸妈知道,若是被他爸妈知道——他不敢往下想。
只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你立刻把这套房子给退了,必须给退了!”
周瀚海没有任何停歇的动作。
余鱼越想越惶急:“周瀚海,你真的别这样。”
话音未落,他的手一下子被周瀚海抓住,余鱼一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周瀚海这样冷厉的时候了,这些天的温柔缠绵让他都快忘了,周瀚海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对方只是咬了咬牙齿,余鱼居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么?”
余鱼呼吸一滞,他余光突然看见了对方手上的一个殷红的小块,那是一个被热油烫出来的泡。
余鱼记起来,自己昨天突然想吃天妇罗,周瀚海给他炸了好大一碟。
他看了看周瀚海,对方脸上黑沉着,猛地放开了他的手回身过去继续哐哐哐地切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