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偏过头:“校花?”
陆耀眨了眨眼,不可思议道:“你不知道?昨儿个学校论坛刚出的,比赛那是一个激烈啊……”
沈行见陆耀又要侃侃而谈,忙道:“我不玩那个。”
陆耀见沈行是真的不关心这个,便也不再多说,他一直不太理解他这个同桌的生活方式。
他已与沈行同桌一学期有余,自认是整个班上与沈行最亲密之人,但沈行的许多举动,他仍然弄不明白。
如果要说个比喻,沈行像个佛,沈行如此严格地约束着自己,却仿佛不知道是为何自律,他看不到沈行对名校的渴望,更像是做与谁看一样。
可沈行来时,身边又分明没有同伴,那又是为谁?
午休时,沈行走到走廊上,想沿着走廊去接水,路上他抬头望了一眼花园——
雏菊花旁空无一人,秋风留几片飘落的叶子,石子路上不大干净。
沈行忽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往那儿看,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正撞上一个人。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沈行正撞上对方胸膛。
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沈行正要抬头,忽然看见了面前人身后教导主任的身影。
午休时不准出教室,沈行趁着学委入睡,偷偷摸摸出了教室,却撞上巡逻的教导主任,沈行心一凉,匆匆向面前人道歉,而后回了教室。
他在教室坐了一会儿,教导主任并没有跟来,他想教导主任可能是没看见。
与此同时,走廊上。
孟闲正与教导主任攀谈。
教导主任姓张名承叁,听说是家里的第四个儿子,不过究竟是真是假,孟闲并未问过。
张承叁如今人到中年,已有些发福的迹象,头顶铮亮得像个灯泡,见了孟闲愣了片刻,接着眉开眼笑,说:“小闲?你怎么来了?回去喝个茶?”
孟闲高一时曾到云城一中读过,学习成绩虽不是最拔尖的,但一直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就算不提他家里的关系,张承叁也对孟闲印象很好。
孟闲笑了笑说:“不用了张叔,我来找个人。”
“找朋友?找着了吗?要你张叔帮忙吗?”
孟闲趁着张承叁说话眯眼笑的当口,瞟了眼沈行刚刚溜进去的教室,见那小孩已趴桌子上假寐,便回道:“找到了,说了几句话,我这就回了。”
张承叁有些不舍,问道:“真的不来坐坐?你难得来一趟。”
孟闲又笑了笑,他感觉自己脸快要笑僵,忙速战速决,说:“真不用了。”
张承叁见孟闲是真的无意,便道了个别,走了。
张承叁走后,孟闲又看了沈行一眼。
小孩已经趴了好一会,孟闲看对方正好抬起头,一双眼睛不安分地乱转,蠢蠢欲动,探查敌情的意思呼之欲出。
沈行看了眼班牌——
高二a班
原来这小孩才高二,没成年可惜了。
孟闲轻笑一声,抬起大长腿,从张承叁出去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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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忽然有种被盯着的感觉,他抬头四处张望,却只看见教室里黑压压的十几个人头,教室外面的走廊也是无人经过,除了有几只飞鸟歇一歇。
沈行觉得自己又敏感了些,看来是以前神经衰弱的后遗症还没好太全。
语文晚自习时,他的思绪混乱不堪,老师讲的是高一的入学检测试卷,这试卷主要是要判定新生水平,难度都不低,他们班主任便要了来讲。
沈行本就听不太懂,头一疼更是觉得脑子里塞满浆糊,状态十分糟糕。
他们语文老师显然还记着他早自习迟到的事,问了个问题便点了沈行作答。
沈行抬眼,扫视黑板上的字。
陈耀拼命在沈行大腿上写“c”,然而据沈行所知,陈耀的语文常年低分飘过,他给的答案,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