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徐长歌坐在喜轿中,唇角轻轻扬起。
她这个兄长,两世皆疼她。
“长歌回来了。”徐长歌望着眼前的盖头,带着内力与轿外人解释道,“阿澜娶的便是我,兄长莫要再拦着了。”
“小妹?”听出轿中人是一去三载的徐长歌,徐长书唇角微颤,眼眶悄然湿润。
“殿下?”将不敢置信的眼神投向青帝,徐长书浑身紧绷,生怕之前是他的幻觉。
“是歌儿。”温笑着俯身与徐长书捡起剑,青帝拉着徐长书进府道,“兄长莫要嫌弃今日这婚事简陋……本殿也是昨日才见到长歌……”
“确定是长歌么?”徐长书抓紧了青帝的胳膊,青帝则是命婢子将自己未来的国舅爷安置到席位上。
“自然是长歌……”亲自奉徐长书一杯茶,青帝郑重道,“今日只有兄长一位宾客,还望你能为我与歌儿做个见证!”
“殿下的意思是?”徐长书握茶的指尖一抖。皇子成婚乃需帝君亲允,听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要与他家小妹无媒而合?
“是。”青帝点点头,一时又觉愧对长歌。
但此时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知晓母后甚是喜欢长歌……”避重就轻地提起季孙氏,青帝与徐长书交换过眼色,两人皆是沉默。
“殿下想清楚了么?”徐长书想起了昨夜那满城的灯火。
那或许便是他家殿下的手笔吧……
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自家殿下或是会美色误国,徐长书皱皱眉,终是与青帝点点头。
“便是依殿下吧……”
敛袖移步到正位,徐长书观瞻着青帝在堂中换了喜袍。
“这许是最寒酸的新郎官了!”徐长书端茶与青帝打趣,却见不远处有一众仆婢拥着一新嫁娘前来。
那嫁娘身着的是皇家专用的锦缎,盖头上的绣纹亦是寻常人无福消受的……
“殿下……”隐约猜到自家殿下私自用了僭越之物,徐长书一时有些羞愧。
“那原就是帝后之物……”青帝含笑与座上人应声,“虽不能让歌儿享百官朝拜,但吃穿用度上,本殿却不会让她较后妃少上半分……”
“殿下此举过于冒进了……”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原是为三年后准备的……”青帝弯弯眉,却是欢喜她家的歌儿长得高。若是她家歌儿身段矮些,她或是得另想办法。
“殿下确信帝君三年后会出事么?”徐长书将视线放在愈来愈近的小妹身上。
与小妹分别三年了……如今看到她安好,他悬着的心当真是放下了。
“无需三年。”她的君父明明早就出事了……
皱眉想过去沉香寺前,宫中便屡传君父病危,青帝轻叹一声,挑眉带上笑意去接心上人。
“兄长便在前面……”自然地握紧徐长歌的手,青帝将其引到了徐长书座前。
“见过兄长……”蒙着盖头与徐长书一拜,徐长歌心道,此间婚事倒也算别开生面。
“小妹!”坐在正座的徐长书倒是比着了嫁衣的徐长歌更为欢喜。所谓长兄如父,爹爹既是不在了,他家小妹自是要由他悉心看护。
“方才殿外之言还作数!”不轻不重地敲打妹婿一声,徐长书由婢子侍奉着,端坐在上位上等着两位新人见礼。
……
青帝对前世那场婚事一无所知,故而当喜婆要二人对拜时,青帝甚是欢喜。
不同于青帝,依稀记得前世那显赫一时的婚嫁,徐长歌只觉这一步步走来皆是艰辛……
当着喜庆的婚服因行礼沾上了尘灰,徐长歌禁不住隔着喜帕唤着对面人道:“君上……”
“什么?”青帝止住了躬身的动作。
“君上……”隔着喜帕又唤了一声,徐长歌借着盖头下的鞋面,准确地扣住了青帝的手。
“你……”青帝有些犹豫,“还记得今世之事……”
“如何会忘记?”当着徐长书的面拥入青帝怀中,徐长歌隔着盖头道,“君上伴着的一直是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