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兢兢业业的小丫鬟终于在某天听到扎马跟右大王禀告围剿余孽的事情。
右大王发动宫变很突然,当时预期要来的左大王因为家里王妃和侧妃的那点破事,提早出宫了。
因为不想被人说后院的那点事都弄不清楚,他是偷摸溜出去的,没有人瞧见。
这也就导致了王妃和库哈被抓,反而左大王逃出生天。
右大王反应很迅速,几乎在没看到人的同时就派了人出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左大王逃出了王城。
这么多年的偏爱,加上王妃的疼宠,左大王手里的底牌远比右大王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扎马这些日子就是在外面围剿企图跟随左大王起兵的那些人。
他出身将帅门第,如今右大王已经成为库哈,也算出师有名,固执的老头子总算松口,把手里的兵权分给他一些,扎马才能诛杀得那么痛快。
袁宝儿听了个大概,心里不由赞了声扎马的阿爹。
不得不说,这老头站位的速度很快,思想转变位等同于补足了这一方面的不足。
扎马跟右大王交情深厚,再加上这一份雪中送炭,又何愁将来前程。
右大王一直沉默的听着,不发表意见。
袁宝儿听了会儿,始终没听到关于左大王身边护卫的事情。
想来也是,一个护卫而已,对扎马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能听到想听的,她又悄声退回寝殿。
右大王不喜欢熏香和华丽的服侍,这很大程度的缓解了袁宝儿的工作量。
每天她只需要整理好自己的床榻,烧好茶,等右大王办完事情回来,然后陪他下两盘棋或者帮着研墨就好。
但这样的日子也很没有生趣。
袁宝儿心里并不想右大王党政,尤其这些天所看所闻,无一不表明了他是个明君,且还是仁君。
这样的君王,对土曼人来说是福,可对夏国来说,却并不是好事。
因为这样的君王胸有沟壑,他不会局限在土曼这么个小小的方寸之地。
偏他们的君王年纪还小,还撑不起那样大的一个国家。
如果两人对上,袁宝儿很怕元哥儿扛不住。
无数个夜里,袁宝儿几番辗转反侧,纠结着要不要冒险做一些事情。
可是每每看着不远处的帐幔,那种心思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付诸行动。
右大王对夏国不利,但对她却没的说,给钱给铺子,察觉危险,第一时间送她和老兵离开。
这样的好,虽然带这些其他感情,但无疑是感人的,所以即便她几次都以政治斗争无关恩情为理由,可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下手。
但是她的心又很纠结,元哥儿对她的期盼,临走时女儿的啼哭还有顾晟隐姓埋名的被人驱使,这些都不断提醒着她,让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和身份。
两种情感在心里交锋,没几天,袁宝儿病倒了。
右大王并没有察觉。
土曼被他阿爹和王妃折腾得太久了,本就不大的国家已然千疮百孔,加上边关那里还不稳定,时有不利消息传来。
右大王的精力被这些事情牢牢的牵制住了,直到某天朝臣们试探着提出选妃。
右大王根本无心此事,但朝臣们此时的意见十分统一。
王位起来,指着她半天,却说不出话,末了只能推开她出去。
不想手还没收回来,被推的人就倒了。
右大王惊呆了。
他根本就没用力。
而且这丫头本身就力大无凶,就他这点力气,出了能撩动她头发,什么也干不了。
但她却倒了。
右大王急急蹲下来,拍她的脸,“喂,你怎么了?”
才一触摸,他心里咯噔一下,袁宝儿身体的体温远比正常人低很多,这绝不是正常的。
他一把抱起袁宝儿,大声喊着请大夫,一便把人放到床上。
很快有人带了大夫过来。
大夫诊完脉,好一会儿没有吭声。
“怎么回事?”
等待的时间十分煎熬,右大王能等这么久都要多亏了他耐性。
大夫见右大王脸色都变了,在心里立刻做出衡量。
“禀库哈,这病乃是心病,臣只能尽力而为。”
右大王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
在他心里,这丫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他都隐晦的表白了,她这边大咧咧的跟他说她得跟未婚夫成婚,且过后半点没有异样的服侍他起居。
这样的丫头,他跟他说有心病?
右大王觉得,就是他有心病,这丫头也不可能有。
所以他当机立断的挥手,“换一个。”
他说的换一个,并不单单是这个意思。
一个被库哈嫌弃医术的大夫根本没有资格留在宫里的。
同样的,一个医术不精的大夫,在王城也是吃不开的。
所以,这句话基本等同端了大夫将来的生活。
但右大王会在意吗?
显然不会。
他是库哈,是这里的王。
作为臣民,他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但这个大夫显然没有做到。
右大王的态度让周围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內侍和丫鬟分别行动,将城里有名望的和宫里的大夫都请了过来。
八位备受尊崇的大夫联合会诊,商量之后得出结论跟上一个一样。
如此统一也由不得右大王不信了。
他示意众人商量药方,自己来到床榻边,看着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