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士子被说得几乎无地自容,面皮涨得红红的,慌忙逃窜了出去。
燕赵歌解决一个潜在对手,心情大好,握着扇子对着围观者行了一礼,“感谢诸位助我。”
“公子说得真是大快人心,我等乐意相助。”
人群很快就散了,燕赵歌看了看日头,在茶肆里也待得够久了,不如再出去转转。
季峥在桌子上留了一块碎银,算作给店家的犒赏。
“公子,那曲岁寒被你这么说了一通,别说一甲了,怕是连二甲也选不上了。”
燕赵歌道:“他要是成了宰相的东床快婿,便是状元也做得。”
“啊?不看真才实学的吗?”季峥在府里待了这么久,高门之间那点龌龊事门清儿,这么说不过是故作不懂,给燕赵歌添个话头。
燕赵歌此刻心情好极了,懒得理他。
经她这么一通话,曲岁寒的前程算是毁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摇摇欲坠,要是能自请去苦寒之地做个县令,说不定还能捞回点风评,熬个几十年再回长安就没人认得他了。他肖像的婚事自然也要作罢,就算他考了状元,今上也不会点他为驸马,不然肯定要被百姓戳脊梁骨,还会落下一个继子容不得继姐的名声,今上性子敦厚,做不出这种事儿。左相想必也不会……他要是眼瞎了认准曲岁寒,那就当燕赵歌的一通想法喂了狗。
溜达到坊市里买了一盒蜜饯,虽然味道比不上赵侯府那家,不过也是上等的质量了,又卖了一些点心准备带回去给燕宁越。希望他大字写完了,并且不会被父亲发现是后补的,不然怕是屁股不保。燕赵歌促狭地想着,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
直勾勾地盯着她,完全不加掩饰的那一种。
燕赵歌假装不经意间地望过去,和一个在酒楼二层站着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对方首先移开了视线,接着人也离开窗边了。
大约是在看放榜的士子吗?燕赵歌想,又很快把这个想法丢掉。女子她还能理解,一个男子还用那种眼神看别人,令她忍不住恶寒。
不过这个人有点眼熟。我是在哪儿见过?燕赵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一无所获就将事情放下了。
当务之急是打道回府,不知道季钧回来没有,济南王府回京的事可是……她忽地一怔。
济南王府!
那个男子和司鉴宏长得很像,他是济南王府的人。
但是为什么要看着她呢?
蓟侯府在长安有关系的就是赵侯府和临原侯府,无论哪方面都应该和济南王府毫无瓜葛……难道是为了燕地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
第5章进京
待燕赵歌慢悠悠地回了府里,已经几近日落了。她在外面喝了一肚子茶水,又吃了几块点心蜜饯,倒是不觉得饿。不过等季夏安排厨房动火,清淡的小菜和清粥在桌子上一摆,她的肚子还是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无论吃了多少次,还是觉得季夏摆的饭最好吃。”
季夏:“……”
要是换不知道的人来听还以为饭菜是她做的呢,这都什么话。
“待会儿把点心和蜜饯给阿越拿过去。”燕赵歌吩咐道。
“是。”
“老二还跪着呢吗?”
季夏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按照府里的规矩,燕宁盛犯的错一般要在祖祠里跪六个时辰,从昨日夜里跪到今日晌午就差不多了,年龄小的话跪不满时间下人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看不见。但偏生燕宁盛是个异类,别说六个时辰,四个时辰都不满,燕赵歌前脚出门后脚人就坐下了,亲兵架着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燕赵歌一点也不意外,燕宁盛要是老老实实听话那才叫人惊异,今天能跪足四个小时都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就让他继续跪着吧,什么时候跪满了六个时辰什么时候才能出祠堂。另外抄十遍《礼》,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可以出府。”五经之一的《礼》差不多有九万多字,十遍就是九十多万,够把燕宁盛困在府里好一阵子的了。“让张姨娘看着他,人要是跑了,还是按府里的规矩来。”
禁足期间私自出府,可就不是跪六个时辰那么简单的了。
季夏点点头,安排人去后院将事禀给临原郡主。
后院的很多事燕赵歌是没法管的,在燕宁盛搬到前院之前,她也就能让犯了错的燕宁盛去跪祠堂或者抄书了,欺压庶子是不存在的,她要是欺压庶弟,父亲燕岚第一个抽的就是她。
等燕宁盛到了前院,她就能理所应当地给他加课业了,礼乐射御书数,一个都不能少。还有燕宁康也不能落下。
燕赵歌想到燕宁康,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些什么。燕宁康不像是燕宁盛,比起燕宁盛,他简直听话到离谱,在府里悄无声息地活着,虽然各方面都不出彩,却也不惹祸。连燕岚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