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抬头看去,皇帝商曜和大将军楚修远并肩而立,一个满脸尴尬左顾右看就是不敢看她,一个笑容僵在脸上,“您这是——”
“没没什么,进来。”商曜伸手把俩孩子拽进来。
楚修远跟着把林寒拉进来。
君臣二人默契十足,一人一扇门,砰的一声,把听到“爹”字跑过来的三人挡在门外。
商曜指着因担心出事而过来的姜纯钧等人,“看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不待他们开口就催林寒,“快去看看楚沐那小子怎么了。”
林寒见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偷听被他们撞个正着。
好在她只提到张淮,那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法跟楚修远比,听楚修远先前的意思还不如她,林寒便故意装糊涂,随二人往后面去。
“出什么事了?”楚修远越过主院的墙角就问。
楚沐连忙招手高呼,“快来,快来,我发现一巨大巨大的瓜。”
林寒脚步一顿停下来。
“娘,怎么不走啦?”
楚扬发现林寒落后两步,不禁停下,“是不是被那三人气的?娘,别生气,跟他们置气不值得。”
商曜和楚修远闻言停下来,发现林寒的表情很奇怪,君臣二人再次默契十足,“你知道?”异口同声。
俩小孩被问愣住,娘能知道什么。
“妾身也没想到啊。”林寒摸摸鼻子,心虚不已。
楚沐见几人走着走着停下,忍不住从瓜地里跳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让你婶婶说。”商曜指一下林寒。
林寒真没想好骗词,只能硬着头皮临场发挥,“那种瓜来自西域,又名西瓜,皮青瓤红。妾身幼时吃过。那时最大的四五斤。家中奴仆不准妾身种植,妾身便把种子藏起来。后来听闻大将军克父克母克妻,妾身担心被克死,就把这些年存的种子都交给一信任的人,给自己留条后路。
“谁知到府上才知道六年死四人,有巧合也跟府里的奴仆以及风水有关。恶奴赶走,风水改了,后路用不到,就把那些种子移到这里。本以为西瓜长不大,没想到最大的有十多斤。妾身担心吓着将军和几个孩子,一直犹豫,便犹豫至今。”
“那个信任的人是你师傅还是同门师兄?”商曜开口。
林寒心说,都不是,是我的空间啊。
“这个她都不在京师了,陛下也要知道啊?”林寒试探着问。
商曜就知道她不会说,不禁冷笑一声。
“不对,不对。”楚沐担心皇帝发怒,故意佯装着急,“那个瓜没有十多斤,只有七八斤的样子。”
楚修远不禁叹气,“忘了你婶婶说过瓜被太阳热了不好吃,她一早起来就命人把瓜摘了放井里。”
“可是井里只有青瓜和白瓜啊。”楚沐看了看林寒,“难不成婶婶也忘了?”
林寒指一下客院。
“被你藏在那边?”商曜问。
楚修远:“那边没人住,一天到晚关着门,夫人也只能把瓜藏那儿。”
“我可以说知我者将军也吗?”林寒问。
商曜险些被他的口水呛着,“你一个女子怎么这么贫?”
“嘴巴不贫也不可能靠一张嘴把三个打秋风的气走。”林寒见君臣二人已发现她真面目,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装了,爱咋咋地,“陛下和将军还吃瓜吗?”
楚沐抢先道:“我去看看。”大步往客院走去。
两小孩拔腿跟上。
三位成年人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惊呼。
楚修远不禁看一眼林寒。
林寒苦笑,“我是真怕吓到将军。”
楚修远扭头往里看,猛地睁大眼睛。
商曜停下来,惊得合不拢嘴,“这,这么大?”
“好大!”
楚扬和楚玉小哥俩跟着惊呼一声,就回头看林寒,娘好厉害啊。
林寒苦笑。
楚沐走过来,“婶婶说少了,这瓜得有十六七斤。”刚发现缸里有俩,本想一手拿一个,谁知没拿出来,只能先抱一个,还忍不住掂量一下。
林寒忙说:“别颠。”
楚沐停下来,“为何?”
“皮薄?”楚修远猜测。
林寒:“对这么大的瓜来说皮不厚,且熟透了。我早上放进去的时候都是轻轻放的,就怕一碰炸开。”
商曜顿时来了兴趣,“来人,拿把刀来。”
“陛下,去堂屋。”楚修远提醒。
商曜微微颔首,就往堂屋去。而他们几人刚到堂屋,小太子就拉着楚大宝宝过来,身后还跟着红菱和红藕,两人手里各拎着一小篮,篮子里正是荔枝和杨梅。
拿刀的家丁立在门外,“夫人,还切吗?”。
“给我。”林寒把刀接过来,命红菱把荔枝和杨梅放方几上,让楚沐把他们家吃饭用的长方几搬出来。
商曜递给几个小孩一个荔枝和杨梅,就自己剥一个,见荔枝晶莹剔透,甚至还带点粉红色,“楚夫人,你可真让朕刮目相看。”
林寒不解,她又干什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荔枝,“陛下,新鲜的荔枝是这样。您以往吃的若是白色的,那都不新鲜。”
“朕吃的也是从树上摘下来的。”
林寒:“妾身听说过,把荔枝树运过来。您想想荔枝树的根都被动了,还一路颠簸到长安,那荔枝能好吃吗。”
商曜想想,发现竟无言以对,“切你的瓜!”
“刀给我。”楚修远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因吃恼羞成怒,很担心林寒再次失言,他把整篮荔枝扣林寒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