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雷州神色极为认真地跟自己说着这些话。子楚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件事做错了。
以前他总觉得银子可以解决掉很多麻烦事,如果是大麻烦,就花多一些银子,如果是小麻烦,就花少一些银子。
总而言之,只要价格合适,问题就都能解决掉。
所以今日这个事他也是顺手从怀里拿出银子,就为了给自己买个心安而已。
他本意并不是要故意给别人难堪的。所以如果对方能收了银子,他的心里会好受很多。
可是这个人义正辞严的拒绝自己的时候,子楚觉得,自己掏出银子是侮辱了雷州的人格。
子楚有些愧疚的说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对于自己刚才所做的事道个歉而已。”
雷州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赢了,有什么可道歉的呢?”
他确实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刚下台就要塞给自己那么多银票,自己不收,他又追着自己道歉。
那人看着功夫挺好的,怎么偏偏脑子缺根筋呀。
子楚笑着说道:“我叫子楚,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去长安南苑找我就行。”
既然他不懂自己为何道歉。那自己就不多说了,免得给人家徒增烦恼。
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日后他若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尽力相帮就是了。
雷州笑的很憨厚的说道“哦。我是汴州人士,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去长安的。”
虽然他没那么多心眼儿,但是也能听出来,对面这个公子的意思是,以后他要是遇到了难处,就让自己去长安找他。
不过自己家中只有一位年迈的母亲。到现在自己还未娶妻呢,自己打猎打来的东西换的银子已经够他们母子二人日常生活用的了。偶尔还会有些余钱,母亲就攒起来,说是多攒一些给他娶妻用。
他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足。但是靠着自己劳动换来的银子,他花的很安心。
雷州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千里迢迢的,从汴州赶去长安去寻求他的帮助。
子楚也不强求,只笑着说道:“我还有事,那有缘再见。”
他现在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台下的桌子上。在这里多呆这么一会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雷州爽朗一笑说道:“有缘再见。”
子楚匆匆和雷州告辞后,便从台下跑到了沈欢欢面前。
“欢欢,刚才你可认真看了?”
沈欢欢看着急忙跑来连额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的子楚。笑着说道:“看了,看的可认真了。不过你先拿帕子将你头上的汗擦一擦吧。看你热的满头汗还这样急匆匆的跑过来。”
子楚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沈欢欢递过来的丝帕,刚才他只急着过来问欢欢有没有看。却忘了整理一下自己。
刚从台上比武下来,就算是他一直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姿态好看些,但是也难免在这太阳底下热的出些汗水,弄乱头发。
“我……我急着见你,我想着今天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次上台比武了,你若是再错过了,可就再也看不着了。”
子楚低头说这话,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沈欢欢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从你上台开始,我便仔仔细细的看着了。这样你可放心了?”
子楚声音里有一丝失落的说道:“嗯,以后你可别忘了我。”
明辰在一旁翻了子楚一个白眼,说到:“你这人还没走呢,就先道上别了。怎么着呀,你是准备这会儿就走吗?”
子楚冷哼道:“你想得美,我赢了,我还等着你今晚给我洗脚呢。”
他可没忘了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在马车里的赌约。
“洗就洗,我愿赌服输。端盆热水烫死你。”
沈欢欢看着一言不合又开始吵得两个人,只好开口劝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再争了,你们声音太大了,影响到别人了。对面桌的人都在看着你们呢。”
子楚坐到了座位上,还故意把椅子挪的离明辰远一些。虽说两把椅子中间的空隙一共也没多远,他就算再挪也挪不到哪儿去。
不过明辰看到子楚这个动作,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你最好离我再远点,毕竟你这刚从台上下来,一身臭汗的。我怕把我也染上这臭汗味儿。”
既然子楚嫌弃自己,他还不如也嫌弃嫌弃他,毕竟在这里没办法更衣沐浴,自己说子楚身上有汗臭,一定能让子楚坐立难安的。
果然,子楚听了明辰的话后脸色一白,默默的将袖子凑到自己的鼻尖深吸了一口气。却除了衣服上的熏香,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
但是子楚还是不放心似的,又抬起另一只胳膊放到自己鼻尖,可是仍然还是除了熏香的味道,什么味道都没有。
确定了好几次,自己身上又没有难闻的异味后,子楚瞪了一眼明辰说道:“你才臭呢,你又耍我。”
明辰这个货怎么就那么缺德呢?每天不是气他,就是耍他,自从他们两个认识以来,明辰就没有干过人事儿。
明辰笑嘻嘻的说道:“嘿嘿,我就是无聊,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你,总是爱生气。”
子楚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了。
云凡看着越来越高的太阳,问一向自己身旁的沈欢欢道:“既然子楚已经比试完了。那你要不要回厢房里休息一下呀。太阳越来越晒了。”
沈欢欢摇了摇头说到:“我现在不累,还是再看一会儿吧,反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