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春荣冬杏立马撸起袖子动起手来。
如夫人的人连拦都来不及拦,眼睁睁的看着冬杏一脚将箱子踹翻在地,春荣抄起棍子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大,大胆!”
师珍儿身边新伺候的丫鬟凝香梗着脖子就要拼命去拦,谁知还没靠近冬杏,就被她一记眼刀子瞪住,身子猛地一哆嗦,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的咽了回去。
冬杏冷哼一声,‘哗啦’一声拔出剑,径直的朝着屋内走去。
国公府谁不晓得师大小姐身边这位丫鬟的厉害,尤其是配上冬杏那张敢阻拦老子一剑捅死你的表情,哪里还有人敢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冬杏进了屋子,然后将里面的被褥毯子之类的东西乱剑砍的稀巴烂。
屋里一阵动静,丫鬟们吓得嗷嗷直叫,如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推开挡在跟前的凝香,满脸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没用的蠢货!”
骂完,红着眼恶狠狠的瞪向师菡,怒道:“大小姐凭什么在我的院里这般不讲理?您就算贵为嫡女,也断没有横冲直撞到妾室庶女的院子里又打又砸的道理吧?”
道理?
师菡冷笑一声,目光讽刺的投向她,即便师菡不说话,可她冷冽的眼神,有种能将人一眼看透的感觉,饶是师德在她面前都觉得慎得慌,更何况是如夫人。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大小姐今日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国公府里老夫人不在,还有国公爷呢!哪怕是你想教训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是打我的脸面还是打国公爷的见面呢!”
“姨娘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师菡微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缘何姨娘昨夜在碧莲院里烧砸就是怕过了病气,今日我替姨娘动手,就成了教训你,打父亲的脸面了呢?难不成,咱们府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师菡这话刚说完,周嬷嬷便冷着脸开口道:“小姐是主,她是婢,此举未免本末倒置了!”
“身为妾室,就该有点觉悟。”
如夫人被师菡主仆二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师珍儿总算是反应过来,师菡这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她这是在报复今天府中流传的那些谣言,替师凌打抱不平来了。
反应过来,师珍儿立马微咬唇畔,哽咽道:“大姐姐若是怪珍儿自作主张,将碧莲院用过的物件烧了,珍儿补上便是。只是大姐姐今日这样一来,倒是要让人以为咱们国公府姐妹不和了。”
“我们之间和不和,你心里没点数?”师菡毫不给面子。她原以为师珍儿是个知进退的,至少比柳氏要聪明,只是如今看来,师珍儿再怎么聪明,都注定要被柳氏拖后腿。
一听师菡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柳氏立马不乐意道:“我家珍儿向来对大小姐敬重,大小姐何至于欺负我家珍儿至此!”
“欺负?”师菡嗤笑一声,若有似无的看着她。
脑子不太好使的如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被师珍儿一把拽了袖子,然后微微摇头。
“你瞪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你好!”
“姨娘!别说了!”
师珍儿深吸了口气,说完这话,这才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看向师菡,“大姐姐,姨娘说错话了,大姐姐将惠明阁让给珍儿住,珍儿心中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是最好。”
师菡笑了一声,挑起眉梢,道:“今日三妹妹既搬去了惠明阁,不如明日我们姐妹一起去坐坐?”
她说的漫不经心,可知道师菡手段的师珍儿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可师菡话都说出来了,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师珍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如夫人倒是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正好,她还想去炫耀一番呢,这座国公府里,如今除了师菡,就属她家珍儿的待遇最好,可喜可贺啊。
再者,这事儿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如夫人心里头算盘打的哗哗响,殊不知,自己也已经掉进了师菡挖的坑里。
一箱子的好东西,说砸就给砸了,师菡带着人往回走。
春荣轻声道:“小姐为何说明日一同去惠明阁?奴婢不太明白。”
惠明阁虽然没写师菡的名字,可国公府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师大小姐的地盘。如今就这么让给了师珍儿,难免会有人猜测。
师菡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明天去惠明阁小坐,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师菡笑了下,道:“你当惠明阁是这么好住的?”
春荣眨眨眼,一脸茫然:“小姐,奴婢脑子笨,您再给说明白点呗?”
冬杏瞥了她一眼,道:“今日的桂花糕我有你没有。”
“什么?”一听这话,春荣登时炸了毛,不甘心道:“小姐,您偏心!”
冬杏道:“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