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戴安娜了。
他们俩说不上是朋友,只能算是彼此认识。戴安娜之所有会有他的号码,乃是因为数年前他们在纽约遇见过。
但他们真正结识却在二战时期。
一战时期他是一名美国医生,从不同的角度体验战争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于是在二战时期他换了个身份,成为一名英**官,遇见初来伦敦的戴安娜。
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位英军上尉。
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的天堂岛公主入世未深,就那么闯进战争委员会的会议中,而当时克劳斯是英国的其中一位代表。
天堂岛公主连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不带掩饰,当人们听说她是来自那个名字很难念的岛屿时,只当她在开玩笑,只有克劳斯知道戴安娜的真正身份。
宙斯之女。
奥林匹克十二众神之王宙斯,神话说衪创造了人类,但神话那种东西也是由人编出来的,可信性可想而之有多高。
宙斯是古神,在某程度上跟多玛姆是一样的,衪们都是一界之主,在地球上拥有不少的信徒。
有的信徒认为自己信奉的神是唯一的神,有的信徒知道有其他神存在,可是他们选择信奉这个神而不是那个神,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所信奉的神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好处,例如多玛姆的信徙透过信徒衪来获得力量。
信奉邪神的信徒们甚至会进行一些召唤仪式,希望神会回应。
但实际上,神不屑一顾。
跟衪们相比,人类过于缈小,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人类自己都不在意踩死一只蚂蚁,可他们又认为神会在乎一粒尘埃,可笑至极。
如果衪们回应了召唤,要么是无聊了,要么……衪们怀有恶意。
当克劳斯为戴安娜拉开椅子的时候,数道由男性发出的视线戳在他身上,彷佛在控诉,这个幸运的家伙。
戴安娜小声道谢。
克劳斯:“你一点都没变。”
戴安娜:“你也是。”
虽然容貌未曾变化,但如今的戴安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入世未深的公主。
真正没变的人,是克劳斯。
他的眼神依然沉着,表情依然淡漠,脸上的笑意好像永远都无法抵达眼底,除了军装变成西装之外,就跟当初戴安娜在伦敦遇见他的时候分毫不差。
她依稀记得自己随着史提夫去见一帮将领,那些男人认为女人没有资格踏入这重地,想要赶她出去,只有克劳斯帮她说话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惊讶。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甚至以为他是一份子。
当然,这不是指克劳斯是个亚马逊人,天堂岛上只有女性,戴安娜是以为克劳斯是某位藏在人间的神。
但他不是。
他说,我不是神,我曾经是神的仆人。
恶魔跟古神一族,本应是不会有交杂的。
天使是由真正的造物主创造出来的,是比古神更为高级的存在。因此,有些堕天使甚至会看不起古神,更别说对衪们心存敬畏了。
但克劳斯并不是一个“种族歧视者”,他欣赏一切拥有高尚灵魂的种族,无论是人类,外星人,还是神。
只有一个例外——那些身背白色翅膀的家伙。
所以他并不吝啬向当时的戴安娜提供一些帮助。
戴安娜点了餐后,克劳斯只要了一杯咖啡。
“最近哥谭来了个神秘人。”戴安娜直入主题,向他展示一张照片,“他是你的同伴么?”
克劳斯垂眸一看,那颗金色脑袋不是路西法还是谁。
他忍住揉额角的冲动,回答:“是的。”
“蝙蝠侠已经盯上你们了。”戴安娜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是个很厉害的侦探,早晚会发现你们的存在。”
“那就让他发现,如果他有这个能耐的话。”恶魔的声线不含半分情绪,“想要窥探我的身份的人我遇到过无数个,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有些秘密不是以人类之躯能够承受的,他们最后都落得同一下场。”
跟恶魔和神族相比,人类的寿命不值一提。
这点戴安娜再也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来,她认识的并且仍在生的人除了在天堂岛的同胞之外,就只剩下克劳斯了。
有时候戴安娜也希望自己跟普通人类一样,这样就不用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逝去,换了一批又一托,来了又走了,不断的循环。
即使她的爱人没有在那天登上那辆载着炸药的飞机,今天的他就会是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子,终究还是会离她而去,而她却一直保持住两人相遇当天的年轻美貌。
就如克劳斯当年所说,跟人类相爱没有好结果。
可是她不曾后悔过。
“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以往了,你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戴安娜说,“还是说,你们已经准备在世人面前露脸了?”
这时服务生送来克劳斯的咖啡,他低声说了声谢谢。
他用银匙在杯里搅拌了几圈,方才慢条斯理地抬眸:“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戴安娜深吸一口气,再呼出。
“我知道我们的立场有所冲突,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对你拔剑。”亚马逊公主眸光锐利如剑,这样的眼神衬托得她的脸庞更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性,“但是我衷心希望那天不要到来,我的朋友。”
“即使要跟我们开战?”克劳斯声音平稳,“我想你很清楚,我的身份代表了什么。”
戴安娜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