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唐朝堂因为户部尚书安修仁被捕而产生巨大震荡时,长安城内,另一场争分夺秒的抢跑正处于最后冲刺阶段。
“哈哈,王兄止步,玄龄先回去清点一下,七日后王兄再来大唐钱庄取回保证金即可。”
王府门口,房玄龄正笑眯眯地与一富态中年人谈笑风生。
两人的身后,几十辆装满铜钱的马车正缓缓离开。
“哈哈,那以后就有劳房总设计师照顾啦!哈哈哈,房兄,今晚可有空,咱们去长乐坊听听曲,看看歌舞可好?”
富态中年人一幅笑喜颜开的样子,还挤了挤眼睛,暗示有好货要介绍给房玄龄。
“王兄说笑了,钱庄里还存放着每家2万贯铜钱的保证金,全部合起来都快300万贯了,清点的时间还仅仅只有七天,房某这七天可有罪受喽。”
(一贯铜钱大概4kg,2万贯是80吨,300万贯是一万两千吨,想象一下哦)
房玄龄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那着实可惜啊,最近樊楼可是进了不少还未**的西域美女啊,那滋味,啧啧啧……”
“哈哈,来日方长,王兄,以后多的是机会,到时候一定要和王兄一醉方休才可。对了,王兄,还没请教并州(太原)那边的煤矿你们可是拿下了?”
“并州是王家的祖籍,那里的煤矿除了王家,谁还能拿得下,不就是花点钱嘛,这点钱王家还是出得起的?”
富态中年人嘿嘿一笑,眼睛微微一转:“倒是吕梁那边,房兄可有路子?”
“吕梁啊。”
房玄龄假装思索了一番:“王兄可是要快,吕梁那边崔家也注意上了,还有卢家,你去的晚了,可能连汤都喝不上喽。”
“竟然有此事,我还以为那边交通不便,崔卢两家应该看不上呢。”富态中年人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应对之策。
“其实王兄可以找崔卢两家坐下来谈谈,吕梁毕竟离并州近,崔卢两家如果要拿吕梁那边的矿山,没有王家的支持怎么行?开矿的人,拉货的车,还要开山……哈哈,都需要靠王家呢,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时候不早,玄龄就此告辞。”
房玄龄施了一礼,笑着跟上前面的马车,而富态中年人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显然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车队七绕八绕一番,最后从北门缓缓驶出长安城,房玄龄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追上来,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快,所有人全力赶路!”
房玄龄神色肃穆,厉喝一声,整个车队瞬间紧绷起来,行进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同时,官道两侧,无数东宫部队从隐蔽处出现,刀枪出鞘,杀气腾腾地护卫着车队全速赶往渭水边。
此时渭水边一个原本废弃的码头,不知何时已被修好,几十条大大小小的船挤满了整片水域。
徐厚钊站在码头一侧的船上,遥遥望着长安过来的道路,整条刚刚被拓宽的泥路上,排满了长长的车队,无数纤夫正一麻袋一麻袋地把马车上的铜钱搬上船,每装满一艘船,就立马顺着渭水往东而去。
道路两侧,站满了上千名手持长刀,腰跨神臂弩的东宫甲士,他们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情况,同时注意着车夫的一举一动。
在明晃晃的钢刀下,车夫们蠢蠢欲动地心也就冷却下来,他们是5天前被秘密组织起来的,每天的任务就是搬运铜钱,完事后还不能回家。
所有人被这些士兵看管起来,提供吃喝,还有睡觉的地方,这样的日子已经整整持续5天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铜钱。
“快,快!”
此时房玄龄从后方赶上来,担忧地看了长长的车队一眼,急急上了徐厚钊所在的船。
“房老,最后一家也收上来了?”
徐厚钊见房玄龄上来,施了一个晚辈礼。
“恩,保证金倒是没问题,我不去问他们要,他们都赶着送到钱庄来,这些人现在就怕失去参与招标的资格呢。”
房玄龄走过来,连日的神经紧绷加上每日几十公里的高强度赶路,已经让这位接近50岁的老男人劳累不堪。
他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温茶,大大地喝了一口。
“厚钊,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装好!”
“就算今日连夜赶工,最快最快也得明日清晨!”
徐厚钊皱着眉头,看向连绵不断的马车队。
“得加紧了,我过来路上,看到宣传部的人已经动手。”房玄龄深深看了一眼徐厚钊,后者也仿佛有所觉一般望过来。
房玄龄乃是历史上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既然他已经参与进的局里面,以他的聪明才智,只要结合一些蛛丝马迹,稍微推测一下,就可以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所以李承道并不准备瞒着他,甚至有些问题房玄龄问起来,徐厚钊还会毫不保留地讲给他听,原因就是对房玄龄这样的智者来说,瞒着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还可以不让其内心有反感。
“没办法,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铜钱太重了,我们还要尽量避开普通人的视线,不让消息传播开来,难度太大。”
徐厚钊皱着眉。
“不过快了,最后一天的时间,即使暴露了,相信太子殿下也会压下去,只要这一千多万贯逃出长安!那就大事已定!”
徐厚钊目光坚定地看着一艘艘装满铜钱,急速远去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