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音怎么也没有想到喻落吟会帮自己的。
她无措的咬了咬唇,有些着急的想要道谢——但手机在教室里,只能勉强用唇语说着‘谢谢’两个字。
男生干起活来很轻松,喻落吟闲适的单手搬着椅子,看到她表达谢意就问“真想谢我?”
白寻音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好好打伞,别都偏到我这边来。”喻落吟嗤了一声“挡视线。”
这姑娘不懂给他打伞和一起打伞的区别,自己半边身子都空在外面了——他一个大男人需要打的这么严实干嘛?
白寻音纤长的脖颈都红了一节,她抿唇笑了笑,手却没动作。
依旧保持着把伞打在喻落吟头上,固执的很。
喻落吟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好加快了脚步走进高三教学楼里。
帮着白寻音把凳子搬进教室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已经搬完了在休息的三班学生见到喻落吟出现在自己班级里,都吓了一跳。
更妄论他是帮着白寻音搬东西。
不少同学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已经坐在窗边优雅补妆的盛初苒——她脸色难看的厉害,一层粉都遮不住。
“你呆着吧。”喻落吟却根本没看周围人一眼,只对白寻音说了句,转身就走。
女孩有些怔怔的看着男生修长的身影离开。
喻落吟刚刚把她的伞也抢走了,显然是不让她再出去的样子,所以他是要……要去帮她搬桌子么?
白寻音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站着没动,被打湿的马尾辫发梢水滴坠下,流入纤细颈后的衣领中,一片冰凉。
“白寻音。”盛初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过来问“喻落吟怎么会帮你搬东西的?”
她问的话也是其他人好奇的,一时间许多的视线扫了过来。
但其中盛初苒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最为咄咄逼人。
白寻音眉头轻蹙,心想着她也不知道呀。但这话说出来,怕是盛初苒也不会信吧。
“你说话啊。”盛初苒忍不住急了,语气都变的激进起来,她皱眉推了白寻音一把“你和喻落吟怎么认识的?!”
几乎全年级女生都知道她追喻落吟,一般没有女生敢靠近他,可凭什么他会帮着白寻音这个哑巴搬东西?!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盛初苒手心都有些濡湿了。
白寻音被她推到墙上,纤细的身子软绵绵的靠着,眉头轻蹙,眼底一丝厌恶划过。
她长长的睫毛微抬,看向盛初苒——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就是淡淡的看着她,却让盛初苒脊背莫名生寒。
……
“哦,我忘了,你特么压根不会说话嘛。”半晌后,盛初苒给自己找场子,故作无事的嗤笑一声。
她眼神轻蔑的看着白寻音,声音压的很低“一个哑巴,也配跟我争?”
白寻音闻言眯了眯眼睛看盛初苒,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不安。
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实际上是明晃晃的不安,盛初苒……在怕什么?
况且,自己根本没有想着要跟她‘争’什么。
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很让人觉得意兴阑珊。
白寻音垂下眸子,绕开盛初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那张……喻落吟刚刚帮自己搬来的凳子,他到底为什么帮自己呢?
“喻落吟人好,见到女生自己搬东西当然会帮了。”盛初苒扫了一圈教室里蠢蠢欲动的各位同学,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一样,自言自语般的大声说“大家可别误会什么东西,也免的别人自作多情啦。”
这就是在‘宣布主权’了,但教室里谁不知道盛初苒压根追不到人?
这是对着谁宣布主权呢?
怪可笑的。
但永远有一部分人会去捧盛初苒这种学生的臭脚,一部分人兴味盎然的看向安安静静的白寻音。
少女脱下外套拧干了水,眉眼冷漠又平静,仿佛盛初苒在她旁边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白寻音无意看一个小丑表演,哪怕那个小丑就在她面前搔首弄姿。
在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相当冷漠的人。
不一会儿,喻落吟在‘万众期待’中帮着白寻音把桌子搬了进来,盛初苒还站在白寻音旁边没走,见到他就是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去搭话——
“喻落吟,你衣服都湿了哎,我那儿有吹风机帮你烘干一下吧。”
上学把吹风机,全套化妆品带的齐整的,除了盛初苒也没别人了。
喻落吟,白寻音,盛初苒三个人所处的位置恰巧诡异的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诡异又吸引人。
人都爱看八卦,这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