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朱厌,朱厌,朱厌,朱厌……
好像这个名字是他的救赎。
“小白!”突然一声山响怒吼电闪一般劈进耳中,白泽缓缓松了口气。
朱厌几步窜过来将白泽扶起来靠在身上,焦声问了几句:“小白,怎么样,你怎么样?我在这里,有事你说。”
白泽靠在朱厌怀里,努力调整呼吸,却丝毫无法缓解窒息之感,喉咙也干涩疼痛起来,白泽捂着心口嘶声道:“心…疼…心疼…朱厌,心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小白小白,白泽,别吓我啊!”
朱厌嘴里叫着忙抱起白泽往外冲,主院的客人被猛窜出来的朱厌惊住,还没回神就见朱厌抱着个人冲出了院子,虽然没看清怀里人的脸,客人们心里却清楚,那位是今天顶重要的那位寿星。
竖个儿进了侧院,横着被人抱出来,今天够热闹。
鹿见微很快就知道白泽是被人抱着出的侧院,只派人去照看白泽,之后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宴会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存稿了,抱歉,今天三更,提前预祝大家圣诞快乐,今晚不要忘了啃苹果
第31章 第31章 祭拜
车子用最快的速度飚进最近的医院给白泽就诊,一系列检查下来,说是诱发哮喘病发作,还要观察一段时间,让朱厌去办住院手续。白泽清醒了些,一手抓着朱厌衣服不让他去办手续,也担心他借机给鹿钦原打电话。朱厌拗不过他便坐在床边拿了纸巾给他擦汗,被汗水浸s-hi的头发贴在脸上,让原本就虚弱的人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朱厌心里很不是滋味,仔细数过来,这么些年他想要保护的人不多,可他没有保护好任何一个人。被他纳入保护羽翼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但他却完好无损,该受伤该流血该死的是他,是他才对。
“感觉好点没有,心口还疼不疼?”朱厌轻声细语的说:“我不会给鹿爷打电话,你累了眯着眼睡会儿,晚点儿也没事,歇过来再走下家,不养j-i,ng神点去了被程若愚那小子发现我不给你圆谎。”
既然白泽要息事宁人,朱厌也尊重他的选择,那程若愚家是不能不去的。
白泽轻轻点下头,闭上了眼睛。等白泽睡熟,朱厌抽出白泽抓在手里的衣服出了病房。
白泽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醒了,一睁眼见朱厌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愣神,金刚般威武,白泽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哦,醒了,现在觉着怎么样,好不好?”
“已经没事了,”白泽仰着脸问:“我脸色行吗,看不出来吧?”
“……有点白。”朱厌想说没事,可是那脸色惨白得过分,都不忍心撒谎。
白泽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现在呢,好点了吧?”
“嗯。”朱厌突然说不出话来,心里酸涩不已,拿出新买的西装给白泽:“换了吧,不知道合不合适。”说完就走出病房,让白泽换衣服。
衣服不大不小正合适,白泽没多留,不顾医生反对和朱厌离开,直接去了程若愚家。
这次去的不是程若愚私人小窝,是成家本家。
在这天鹿见微不会提让他祭奠父亲的事,但是成家不,这天成家会正儿八经焚香祭拜。成家是书香世家,祖上也显贵过几代,即使没落了还是保留了些传统,比如设立祠堂,当然白泽父母的牌位是进不了祖祠,但在旁边另设了香案。
到成家时已经是下午,程若愚一见他就迎上来,埋怨了几句忽然道:“哥,脸色这么白,你不舒服?”眼睛看向旁边的朱厌,朱厌眼睛瞥了瞥白泽,微微摇头。
白泽神色自若:“哥本来就这么白,爸妈呢?”
“等你老半天了,你再不来我准备去接你去了。”程若愚喊管家:“快,把大少爷请进去。”
管家有些年纪了,笑容慈祥的过来请他,白泽担心朱厌会跟程若愚多话,警告似的叫了声:“朱厌。”被管家拽着往主屋走去。
白泽一走,程若愚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冷声问:“是不是鹿青霜那个娼儿犯了病?”
朱厌道:“小白不让说。”程若愚嗤笑一声,转身进屋。
白泽并不在,已经被管家带到了祠堂里去,桌子上却已备好白泽爱吃的糖渍小金桔并一盘金桔磅蛋糕。两人一坐下,程若愚便进入讯问状态,奈何朱厌只跟他打太极,半个字不往外吐露,只用一句话回他:“你问小白去。”
小白是你祖宗!最后程若愚气得直说:“你不生在战争年代可惜了,让你去当个卧底,就这一项胜过其他任何人。”
耳濡目染之下朱厌也学会了酸人,大大方方接受了赞赏,客气一句:“多谢夸奖。”
程若愚无语,赌气吃了颗金桔,彻底酸到了,身心俱酸。
成家祖上虽是书香世家却不是死脑袋,到后来干脆弃文从商,传到程度这一辈直接堕落成毒枭,家业迅速壮大,近几年程度慢慢开始洗白产业,另谋生计,但积威日久,说起贩毒佬首屈一指便是上泞市成家。
程度已经过了知命之年,这些年鲜少c-h-a手底下生意的事,他长了张观音面,眉慈目和,一笑如同弥勒佛,一点威严也没有,偏他爱笑是出了名的,也分不清真笑假笑,有人给他封了个笑面观音的诨号,在道上叫得风生水起。
只是这尊观音一看见白泽,那脸就板得一本正经的严肃,一指地面上锦黄蒲团:“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