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臣的看法,这见闻八成只是杜撰。就算有两成的可能是真的,也定然是些末小事。”魏群玉根本不信阿诗那社尔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好货。
“没错,”顾东隅立刻表示同意,“臣以为,吐蕃国师可能只是想找个近身机会,进而对陛下不利!”
这话和事实有出入,但也相差无几了……秦王和江王心里都有些出汗,觉得顾东隅果然不愧是顾东隅,出了名的难对付!
好在他们这头有y-in秋救场。“虽说这有些可能,但以吐蕃国师的模样,如何能对陛下不利?”
“那也不能让陛下万金之躯以身犯险。”虔立本一板一眼地道,显然支持魏群玉和顾东隅。
话说到这份上,所有人都只能看萧欥,指望他表个态。
萧欥已经听了这些争吵好几个来回,心里默不作声地估计着时间。考虑到前朝到后苑的距离,他一点也不着急。
所以两仪殿上陷入了吓人的沉默。两边谁都不能说服谁,都在心里憋着劲儿。
再拖下去时机可能就要错过,萧旭最终耐不住,主动开了口。“陛下,如此胶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现在传吐蕃国师进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吧?”
“对啊!”萧晨立刻附和。“就那么一句传言,想让咱们做决定,不是太难了吗?好歹该再说一点别的,才好判断真假!”
这话听着非常有道理。什么还都不知道呢,就两边一通盲掐,也是不能好了。
不知情的几个人在心里汗颜,而萧欥只扬了扬眉。“那就宣吐蕃国师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晨总觉得皇帝此时的表情完全是似笑非笑。可再定睛一看,还是往日里毫无波动的一张脸。
……看来是他太紧张了,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萧晨在心里给自己鼓气。如果这件事能统共分成三步的话,那他们第二步马上就要成功了!等萧旸再到西内苑,内外双管齐下,才叫完美!
此时,被萧晨惦记着的萧旸已经到了西内苑。刚跨进月亮门,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殿下,怎么了?”前头带路的小太监立刻停了下来。
“没事。”萧旸小幅度挥手。虽然他觉得燕太妃这时候叫他来肯定没好事,但左右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快走吧,别让母后和母妃等急了。”
西内苑地势比较高,太极宫里的金水河不能引上来,能工巧匠们便凿山取水,做成错落有致的依山泉景。远近水声悦耳叮咚,没有太极宫的大气磅礴,然而也有山野雅趣之乐。
可不管是元非晚还是花凌容,都没有欣赏这种美景的闲情。八角莲花亭里,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大眼瞪小眼,别提多煞风景。
最后还是元非晚先开了口。她根本没费心让花凌容坐一坐什么的……人家都把她告到太后前面去了,她何必还要做往日姊妹情深的样子?不过是浪费口水而已。“今日之事,其实本宫早有预料。”
花凌容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盯了元非晚一眼。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么做逾距了,就又飞快地低下头。
四周的宫女都是自己人,该有的距离也有,元非晚根本不怕被人听见。“你早就知道了,本宫也知道。不过,既然有今日,那你前两年的功夫算是白做了。”
花凌容又是一个颤抖。皇后她知道……她知道她之前故意接近她要做什么?难道连她刻意模仿她、以图博取萧旸喜爱的事情,皇后也知道了吗?
元非晚觑着花凌容那张慌慌张张的巴掌脸,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本来不知道。但借由最近秦王江王的动作,她让暗卫到处打听了一把,收集回来的消息……怎么说呢?倒不能说太意外,但也实在哭笑不得。一对夫妻处成萧旸和花凌容那样——一个不屑一顾、一个苦苦相就——简直可悲到都有些可笑!
“你们自己的事情,本宫不妄下评判。”元非晚继续道,语气里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悲天悯人,完全就是陈述。“但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本宫觉得,就不是那么适合了。”
……这无辜被牵连的人,皇后指的是她自己?
花凌容猛地抬头,直直对进元非晚毫无波动的眸子里,顿时就明白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这么看本宫做什么?”元非晚微微一笑。然而花凌容却像是被这种细小的笑弧所烫伤,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
“本宫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想必你自己心里清楚。”元非晚又道,“不管怎样,本宫先把话放在这里——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本宫心里就只有陛下一人。”
花凌容又想去看元非晚,但她只能大大地打了个哆嗦。
因为她从这句话里想到她上次来时看见的事、听到的话,知道元非晚所言非虚:就以当今皇帝宠着皇后的劲头,不管谁处在皇后的位置上,都不可能再看萧旸哪怕一眼!
相比她和萧旸,花凌容嫉妒得都想哭了。为什么人和人的差别就那么大?为什么,为什么!
元非晚一句话就和萧旸撇清了关系,心头总算舒爽了点。“这话本宫其实早就想和你说,奈何没找到机会。本宫也曾想,若是一辈子找不到机会,那也不错;但事实却不如本宫的料想。”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与本宫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这话虽然是个疑问句式,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花凌容想到自己之前刻意套的近乎,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