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用?”凛光君呵呵道:“杀你泄愤,这个用法,很难想到吗?”
“……”尚清华呆了一下,道:“不要吧,暴殄天物这是!君上您大可以抓我去威胁漠北君什么的,直接杀了多可惜!”
凛光君:“‘我在他眼里没有半点价值,充其量只是用得顺手的一个沙包和跟班而已’。这句话是谁说的?”
尚清华:“人有句老话,谦虚是种美德……”
“德”字尚未说完,忽然抛手一洒,喝道:“看玄阳真火!”
空中数团红焰滚滚袭来,凛光君大惊,忙侧身闪避。然而,火焰坠落地面立即熄灭,分明不是不为风动、不为水淹的玄阳真火,尚清华这厮诈他而已!
凛光君一时恼怒,新仇旧恨交加,信手拂了垂叶上一点将落未落的露水,瞄准尚清华下盘打去。尚清华只觉小腿一凉,已有一枚魔气凝成的冰弹穿腿而过,跑也跑不了,啪嗒栽倒。
凛光君欺身而上,一脚虚踩在他另一只腿的膝盖骨上,道:“你就跟个蟑螂似的,太会跑了!我先废了你两条腿,瞧你还怎么跑?”
尚清华半点没有宁残不屈的气节,魂飞魄散:“大王啊——!!!”
说大王,大王到!
墨蓝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倏然而至。咔的一声,两团黑气相撞,凛光君抱着自己膝盖骨碎掉的一条腿,气疯了:“你这小子,一定要来的这么及时吗?!就不等再迟一会儿?!就不能等我踩下去再到?!”
漠北君踹碎了他另一只膝盖,冷冷地道:“不能!”
凛光君倒也硬气,两条只膝盖都碎为齑粉,也不惨叫,反而骂得更歇斯底里:“真是你那个死脸爹的种!像谁不好偏偏像他。乌龟王八一窝生,他抢你也抢!他早死你怎么不早死!我艹……”
漠北君道:“你再骂,我送你进去陪他。”
尚清华瞠目结舌。他虽然知道凛光君对他哥哥怨念一直很深,可没想到在这边已经深到了宁可风度全无也要骂街的程度……
在凛光君狂怒的咒声中,漠北君随手一掀,将他掀进了山谷里。这么摔下谷去,人可能要完,魔却是一定死不了。尚清华没提醒他要斩草除根。毕竟是自己叔叔,而且漠北君他爹也一定交待过,无论凛光君怎么做也要让着他点。事实上,尚清华完全不想提醒他任何事,如果能让他忘记自己的存在,那就更好了……
漠北君把目光从山谷之底收回,喝道:“站住!”
尚清华拖着一条穿了洞的小腿,鬼鬼祟祟正要溜,不想被他一声喝破,原地定住。
咸猪手当场被抓,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心虚。听到漠北君走过来时踏霜裂冰的足音,他又忙遮住自己的脸。
漠北君今天火气似乎特别大,半点也不高冷:“你在干什么?!”
尚清华讪讪地道:“你不是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吗。这不看见了没办法,我先遮遮脸。”
漠北君扬起了手,尚清华习惯x_i,ng抱头。
“……”
漠北君把他两只手分开了,抻直了,忍无可忍道:“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动作……你的手就不必留了!”
这句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恨意。尚清华条件反s,he又想抱头,可是为了自己这双敲键盘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手,生生憋住了。
憋得慌,于是开始抖啊抖,抖得漠北君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尚清华:“呃其实也没有!就是我总觉得大王你要给我那么两下。以前嘛打打踹踹无所谓,可是现在您已经正式继位了,修为今非昔比,一下就能惊涛拍岸乱石穿云,我怕我承受不起您的两下……”
漠北君道:“闭嘴!跟着我,走!”
尚清华豁出去了,壁虎状牢牢扒在石壁上:“我不走!不对,我要走!我要回老家。”
漠北君道:“是不是我给你打回来,你就不走。”
尚清华:“与其留下来每天被你揍三顿,不如……啥?!”
打回来?
给他打回来?
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为了让他不走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过于震惊,尚清华脑内正无限循环以上阶梯状文字阵。
漠北君抬着下巴,僵立不动,一派“随便打,我不还手”的昂然气场,眼角却一直偷偷在观察他。
见他半晌还不动手,漠北君好像忽然高兴起来。虽说他高兴时,看起来也不过是眉梢扬得稍稍高了些。
漠北君道:“不动手?时限到。那就不给你打了。走。”
等会儿我没说不动手啊?这还有时限的?
漠北君眉角扬着那点藏得极隐蔽的愉悦,拽着尚清华就跑。尚清华当即一阵鬼哭狼嚎:“妈呀疼疼疼大王你你看看我!看到我看到我!”
漠北君果然看了看他,也看到了他血淋淋的一条腿。
“……”沉默片刻,他试着想把尚清华扛起来。
尚清华死去活来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你这样扛着我走一路,我这条腿真的就废了啊!”
漠北君道:“那要怎么办?”
尚清华双眼含泪,试探道:“要不……先给我找个大夫?”
漠北君“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阵冷风吹过,被抛弃在原地的尚清华呆若木j-i。
这是……嫌他麻烦?
少顷,漠北君便回来了,还拖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辆板车。木j-i这才变成活j-i。
堂堂魔族二把手,高贵冷艳的漠北冰族领导,纡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