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麟應允了,帶我離開山樓在魔宮裡閒晃。到了平地後他帶我到園林裡逛,樹叢冒出一團白毛球,我叫道:「哇,這是魔界的兔子?」
他嗤了聲吐槽我:「兔子不就兔子麼,還分天界、魔界、人界的。」
「可能品種不同啊。」我硬坳。
來這世界二十多年我仍跟個鄉巴佬一樣俗。
玄麟手朝那一隻隻冒出來的兔子群抓攏,一團毛球就飛到他手裡,他再把兔子交給我,我順手抱著牠散步。沿途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我酸他、他損我,偶爾會冒出似曾相識之感,接著逛累了,我就地要坐在草皮上,玄麟拉住我,把自己披風解下來披在草皮上。
這舉動令我懵了。一瞬間我想通許多事,假使霞藏和沐隱虹是同一人,被封在玄麟左眼的隱虹正在對玄麟做出影響,那麼玄麟有些感覺被其同化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假使沐隱虹能影響玄麟,玄麟就會有破綻,說不定可以找到辦法和隱虹交流,研究出解除封印的辦法。思緒電轉,我人已經坐到他披風上,兔子縮在我手裡不敢妄動。這時玄麟開口跟我說:「你那些同門逃回天界已有些時日,顧某某應該知道你在魔界的事。真好奇他接下來的動向。」
「之前突襲玀玀城的天人目標其實是你吧。」
玄麟笑了下。他說:「不錯。他知道我狀況不好,想試試能不能幸吆λ牢摇l旖绮赜心e宓募氉鳎魔界也有天界的人,這不奇怪。最吃力不討好的是那些兩面都揩油水的傢伙。」
他說的意思應該是指雙面間諜,通常下場都很慘,隱虹他們一族也是因為這層緣故落得全族覆滅。我感慨的凝視玄麟左眼,玄麟偶爾會出現不屬於他的神情,而且他可能也沒有自覺。
我想得出神,沒能挪開視線,結果引得玄麟湊過來摸上我的臉頰,我不自在退開,他的手追上來掐住我下巴。
「你還在想沐隱虹,剛才是透過我在看他。」
我挑眉,一臉「你不是很清楚?」的挑釁嘴臉。就算他有興致跟食物交往,我也沒興趣跟會吃我的人談感情,又不是木瓜汁城。
玄麟鬆手沒什麼表情,樹林間光線落下,他的左眼閃爍光采,深紫色及地的長髮很夢幻的隨風飄逸,衣袂一樣輕飄飄的。說實話我很納悶他的長髮怎麼都不會絆到腳,唉呀,我思緒又跑遠了。
想著無關緊要的細節時,他眼珠動了下,好像一尊完美漂亮的人形忽然活起來似的,盯著我說:「走吧。」
他把我架起來抱住,手臂勾著我大腿跟屁股那兒,我重心不穩只能抱住他的頭頸晃,心裡幹譙不斷。去你馬的,我這麼大一個男人,你用一個抱幼童的抱法是想羞辱我是吧!
回到山樓他就默默走了。隔天來的時候他臉上多了一個眼罩,只蓋左眼,我噗哧笑出來,指著他取笑道:「那什麼啊?夠蠢的。」他就是不想讓我盯著隱虹看,佔有欲發作吧?
不過他看我的表情有一剎那的開心,大概是我很難得對他笑得這樣開懷。我順勢又對他笑,擠眉弄眼,他神色愉快坐過來我旁邊伸手捏我臉,然後又往我耳朵跟脖子摸了幾下,我逮住他的手說:「你喜歡上我。」
他靜滯半晌注視我,突然把我壓在地上強吻,我一時忘了這傢伙是說做就做的個x_i,ng,殺生、吃飯都是一個動作解決,我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舌頭伸進來狂掃口腔,一想到他這張嘴吃過什麼我都想吐,兩手卯足力扯他頭髮、掐他皮r_ou_。
他使勁壓制我,那氣勢就像要把我拆吃入腹,我嘴唇好像被啃破皮,緊張、害怕和憤怒幾乎要把淚水逼出眼角。就在這時玄麟的動作緩和許多,纏著唇瓣吸吮,應該是被血氣分散注意力,我猛力推開他,他像一頭餓壞了的狼粗喘著氣,一雙陰沉的眼鎖住我。
嘴裡還殘留他的氣息,或是血的氣味,我控制不住內心障礙想嘔吐,用力拿衣袖抹嘴,他站在那兒把情緒壓下來,我不諱言告訴他說:「你這些日子都很納悶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對吧?」
他吐息更低沉濁亂了。
「這叫自作自受吧。誰讓你把他封在眼裡,你們在同化,那是你新創的法術,就連你自己都不清楚會有這種影響。要是你不希望被同化,放了他吧。」
玄麟低聲笑了笑,用我沒想過的角度思考了下回話道:「沒必要。同化就同化。憑我能耐,喜歡你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我是不可能放走他的,更不會為了你放走他。得讓你失望了。」
我的確失望,可是永不死心。至少我暫時可以不必擔心他天天來吃我,而他好像又發現了新的遊戲。對玄麟揭出他轉變的原因,並不算是給隱虹扯後腿吧?因為說跟不說,現況都改變不了,把這點曝露出來反而令玄麟更無防備,我也不必費心提防什麼。
想要折磨我的心志,就別小看我,因為我會反過來擾亂你,玄麟。你們高高在上不把別人的真心當回事,蔑視感情,總有一天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我今天就在這裡……」玄麟話沒講完,魔族的人來稟報,顧雲柢讓將領率兵馬攻城,邊境已經被吃下一兩座城池了。
玄麟斜看我一眼,悻悻然走去辦正事,我則張口喘氣,拍拍胸口告訴自己沒事。
「剛才他該不會是想說『今天就在這裡要了你』這麼狗血的屁話吧。拜託,我這麼黑的臉也吞得下去,就說你們黑龍也是喜歡黑的。」
不過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