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夜,卧室门口的交谈,他始终如一的独断独行,他一如既往的心碎无奈……
*
明,你总是这样,从未问过别人的想法,就已经为对方做好了选择。
究竟是从未真正的懂你,还是——你从不愿任何人来了解你……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是接近清晨,远处的天际显露出一抹绚丽的色彩。
有多久没有看到雨后的彩虹了?看来今天会是个不错的好天气。蓝烟远远的眺望着那七彩的颜色有些发愣。
再将视线收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那个墓地。
既然来了,那就再与他道个别吧!今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机会经常来看望他。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蓝烟再次来到了那个已经被打扫一新的墓碑前。
“蓝先生,您来啦?”没想到,昨日那位老者也正巧在这里。
“您好。”蓝烟微笑着点点头。
“蓝先生果真守时,不枉我这个老人家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您……您在等我?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您怎么知道我还会来?”
“其实——”老者欲言又止,抬起头仔细端详了蓝烟很久,才缓缓继续道,“其实,当日建造这座墓碑的年轻人还吩咐了我另一件事,他说如果您拿走昨天那个信封后,会在一天之内回来的话,就拜托我,给您另一封信。”
蓝烟的眼前,此时出现了另一个和昨日同样款式同样陈旧的信封。
“这是……”蓝烟不懂,这还是明的东西吗?为什么墨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分两次让自己看到。
“呵呵。”老者却突然笑了,用手按住蓝烟正欲打开信封的手,“蓝先生,看得出来你和建碑那个年轻人都与这位先生关系匪浅。我不了解你们的事,也不明白为何那位年轻人要交代我这样的任务。但我想,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你看到很多也想了很多,在你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你心里在乎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无论你再追究更多,也无法改变任何事。那么现在,你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还是……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此刻你的记忆里?”
“呃……”蓝烟果然停下了动作。
是啊,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昨日的那个故事,已经让自己又一次的为他心碎,这次信封里所隐藏的事实,会不会是一个让他更无法接受的故事?
还是,就如老者所说,既然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不让回忆停留在所有美好的画面呢?
“不管怎样,这东西现在已经属于你,要不要打开它就看你自己的心的。我老人家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这些个感情,只是随口说几句胡话,你听过就算了……”老者一边说,一边已经转身离开。
天爱疗养院。
在第二个信封中所写的,也就是这个疗养院的地址,除此之外甚至没有多余的一句提示。
犹豫了整整一周,蓝烟还是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这一次,墨想让他看的,又是什么人?
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说是来找熟人,蓝烟绕过前台接待,直接来到了疗养院主楼后的花园。
现在正是上午10点,阳光正好。不少疗养的人都坐在院子里休息。
隔了很远,蓝烟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身雪白的,他曾经默默注视了很多年,不论正面、侧面、背面,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他都能一眼就认出的人。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又或者根本就是出现了幻觉。
这个人……不……这个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蓝烟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熟悉的嗓音,让蓝烟又惊了一下,慌忙转过头?
“主——”一张嘴,便被身边的人打断。
“你忘了,我也已经离开那里了。”
“墨,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他是……”
“自己亲自过去证实一下不是更好?”寒墨将视线指向花园中央那个正由护士小姐推着,坐在轮椅中享受阳光的男子。
护士小姐好像也看到了他们,微笑着和寒墨打了个招呼,然后 慢慢的将轮椅朝他们这边推来。
“可是……你明明说过……他……他不是已经……而且那个墓碑……”
“本来的确已经放弃了治疗,可是……最后的那刻我却改变了主意。”还是如以往一样,每次提及他,墨就会仰起头,让刺眼的阳光迷蒙了视线,“我不知道这样做他会不会恨我,你又会不会感激我,反正手术算是成功了,他的命保住了,可惜因为切除了部分脑部组织,他已经变成一个废人。一个不会看、不会说、不会走的人偶。”
“那就是……就是说……”蓝烟呆呆的望着那个轮椅上一点点朝自己接近的身影,看着那个人纯真如孩童般的笑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他已经不认得任何人,也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其实这样也好,忘记了,就不会再烦恼,也不会再痛苦。不过医生说,人的脑部构造是极其复杂的,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我们还根本无法对人的脑部有更多的了解,他目前的状况并不会是永久的。比起几年前手术结束的时候,他至少已经学会了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反应,高兴的时候会笑,不高兴也会流泪。他也学会了吃饭,不再需要打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