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在段瑶离开树林之后,肖承启和段云琪自然是放开膀子打了一架,虽然最后肖承启还是段云琪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但好歹是出了堵在心里的那一口气,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天色渐晚,两人打累了,躺在铺满落叶的地上休息,段云琪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阿启,你还是我兄弟。”
肖承启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腥的唾沫星子,咧嘴一笑,“你刚才打我打得可真狠。”说罢,却又哈哈笑起来。
段云琪从地上爬起来,把手伸给他,“起来。”
肖承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伸手搭上段云琪伸过来的手,借力从地上爬起来,勾住段云琪的肩膀,全身力气全压在他身上,无赖道:“我刚才被你打惨了,现在没力气回去了,你把我扛回去吧。”
段云琪切了一声,把他朝旁边一推,“你要走就走,不走就赖这儿吧,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找瑶儿了。”
肖承启险些被他推到地上,勉强站稳了,回头去看,见他果然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简直狠心无情,朝他啐了一口,追上前去,“等等我。”总算是恢复了七八分原来的模样。
段云琪和肖承启骑马回到庄子上,问过庄头才得知段瑶并没有留在庄子上,而是独自一人直接回了城。
“她怎么就一个人回城了?”段云琪担心段瑶安危,对肖承启道:“我先回去了。”
肖承启大约猜到段瑶为什么会就这么走了,大约是自己把她气到了,就对段云琪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段云琪挑眉看他,怕他还没消停,他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乱来了。”
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谈,肖承启对段瑶的关心是万分真切的,一丝虚假也没有。
段云琪便点了一下头,“那好吧,我们走。”
夜色降临,两人翻身上马,一路打马往城里赶,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
行至半路,到了段瑶出事的那个位置,肖承启下意识地停住了马儿,段云琪往前跑出一段路才发现他没跟上来,奇怪地回头望过去,扬声问他,“怎么了?”
天色已经暗了,肖承启四下里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异样,压下心里的怪异感觉,一拍马屁股追上去,“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们赶紧走。”
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回齐都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街道上已经无什么行人,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赶回段府。
在段府门外翻身下了马,两人一前一后奔进府里,一路走过,府中的下人看到两人脸上挂了彩,身上的衣裳也是沾了不少尘土,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像是遭遇了什么大难一样,连忙跑去禀告给李氏。
李氏听了下人的禀告,匆匆赶去前厅见他们,前脚刚跨进前厅,目光在厅里一扫,见厅中只有段云琪和肖承启两人,而且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身上的衣裳也是一团乱,不由开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段云琪和肖承启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段云琪笑了一笑道:“我下午跟阿启比试了一下拳脚。”
李氏责怪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算要跟阿启比试拳脚,也应该适当控制一下力道点到为止才是,怎么会打得如此厉害?”
肖承启在旁边笑着道:“姨母,比试哪里有不尽全力的,如果不尽全力,那不叫比试,那叫杂耍。”
李氏拿他们没法,摇了摇头,关切道:“你们这脸上的伤,等会儿还是叫大夫来看看才好,这青一块紫一块的,少说也得七八天才会好。”说的这儿,李氏似想起什么,问道:“瑶儿呢?你们比试,她怎么没有拦着你们?她今日跟你一起出的门,怎么没见她人?”
“瑶儿不是先回来了吗?”段云琪站起身来。
李氏一听就差点儿晕倒,强撑着道:“瑶儿白日里跟你一起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瑶儿没有回来?”肖承启闻言脸色骤变,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李氏的脸上,在看到她脸上担忧的表情之后,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段瑶确实没有回来,她出事了。
“瑶儿没有回来。”李氏眼眶一红,就要哭出声来,“都这么晚了,瑶儿会去哪儿?”
段云琪安慰李氏道:“母亲,你别急,我马上多叫些人出去找。”
“我都叫你们出门要多带些人手,你们今天走得那么匆忙,竟是一个人都不带,要是瑶儿出了事儿,叫我如何是好?”李氏心里又急又怕,想着段瑶要是有个好歹,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担心难过地用帕子抹着眼泪。
肖承启想起路上那怪异的感觉,一撩袍服就往外走,“我去找她。”
“你去哪儿找?”段云琪叫住他。
肖承启眉头紧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行至半路的时候,心下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当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刻想起来,瑶儿估计是在那儿出的事。我从小跟瑶儿一起长大,对她的感觉极为敏感熟悉,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行了,你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去找。”段云琪和肖承启大步往外走。
李氏跌跌撞撞追出来,在身后喊道:“你们一定要把瑶儿找回来啊。”
段云琪和肖承启回头,不约而同地道:“母亲/姨母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瑶儿平安找回来。”
碧笙居里,白露正在跟妙语收拾新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