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许弋然心中默想道,黑暗如沼泽般围堵了他的视野。
在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一只棕绿色的金龟子,“嗡”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林曜推开门,房间里先前布下的结界破了,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他看了看手机,未接来电24个,大多是公司和队友打来的。
再就是杜家灏的微信:林曜,你在哪里?许弋然出事了,现在正在往医院送的路上,看到回电话!
少年的瞳孔猛地放大,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被楚舆拉住,道:“出什么事了?”
“医院,我要去医院!许弋然他……他……”他甩开楚舆道。
“我跟你一起去,别慌,别怕。”楚舆捏了捏林曜的肩膀,温声道。
三个小时之前。
房间的门被人用一种恐怖的力气一脚踹飞老远。
女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年轻人,她用手摸了摸他正在失去温度的颈项,这才抬起头对门外那人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你是什么人?”
龙歆摇了摇手里的一串铃铛,门外上百个木头人向听到了号令一般,自发蹦蹦跳跳地走进门里,像无形的枷锁一般围成一圈,将关心澎和许弋然困在中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抬起头,冲满脸血污的女明星眨眨眼道:“我是谁不重要。许弋然就要死了,你是打算让他这么死了呢,还是要救他呀?”
是这样吗?许弋然要死了吗?关心澎看着手中的血,两只黑沉的眼珠子无助地转动着,她忽然慌了,婴灵不在身边,她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
龙歆对她伸出手,道:“我是个爽快人,你若是想救他,我就帮你打电话,帮你更改许弋然的记忆,你若是要他死,我就帮你毁尸灭迹,处理现场痕迹。你放心,我做这些会比你养的小鬼有经验。”
“只要这个数,怎么样?”她对女明星伸出三根手指道。
“我不知道许弋然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来找他,便看到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关心澎对着门口的短发少女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走开。我会联系救护车。”
关心澎咬着嘴唇,她试图连上自己和婴灵的联系,却发现它自从下午被法师驱走了之后,便再也感应不到了。
龙歆并不气恼,伸出手,一只小小的玻璃瓶立于掌间,瓶中蜷缩着一个半透的婴儿:“关小姐,你在找这个,对吗?”
“你还给我!”女人的声音顿时变了音调,她猛地扑上前,又被跳跃的小木头人困在原地:“你太卑鄙了,你还我的孩子!杂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它真是太脆弱了,只是略施小计,它就是我的了。”龙歆脸上浮现一个英气勃勃的笑容,眼中精光频闪:“我会把它炼到铃铛里做成法器,你说怎样?”
“我求你,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关心澎将男人推到一旁,掷地有声地磕起头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把它……我给你钱!”
龙歆眼睛中闪过一丝厌恶:“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也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赚的。可是你欺负小舆,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她随手将玻璃瓶往身后一抛,召唤木头人把许弋然抬起来,拍拍手:“这个人,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
关心澎尖叫一声扑上前去,她趴在地摊上,将玻璃瓶的碎片攥在手心里,却再也感觉不到婴灵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她仰起头,看见孩子的笑脸在半空中晃动,猝然而去。
“啊!!!这是为什么啊!!”女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叫。
躲在楼梯间的私生饭咽了口唾沫,手心的汗已经让他拿不稳摄像机了,他调整了一下焦距,好让关心澎的扭曲的五官更加清晰地呈现在镜头中。
保姆车在公路上飞驰着,林曜一路打了十几个电话,各种知情人都问遍了,只知道是许弋然在酒店里削苹果时摔了一跤,不慎弄伤了自己。
楚舆看了眼微信上龙歆传来的消息,拍了拍林曜的肩膀道:“许弋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伤口不是太深,你放心。”
林曜叹了口气,感觉太多人和事压在心头,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到了医院,他远远见到了守在门口的杜家灏,杜家灏面色苍白地看了一眼林曜,轻声道:“快进去吧。”
楚舆冲他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少年冲着进了许弋然的病房,楚舆吐出一口气,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眉宇间掩饰不住疲惫。
一旁的杜家灏将楚舆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心中冷哼一声,长得一般嘛,跟我比差多了,放在娱乐圈里就是跑个龙套的容貌。
他在楚舆身边坐下,拨弄了一下耳边闪亮的耳钉,将一瓶咖啡递给他道:“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曜子吧,辛苦你了。”
楚舆将咖啡接过去,也没喝,木然地摇摇头:“我是他的助理,拿工资做事,应该的。我也不觉得辛苦。”
——他天生不通人情,丝毫未听出杜家灏那种洋洋自得、宣誓主权的语气。
“感觉你手脚很麻利啊,口风也比较紧,曜子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这个你可以问他。”
“是这样的,我呢,也缺个勤快的助理,你要是愿意呢,也可以到我这边来做事,跟公司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杜家灏妩媚地看了他一眼,“反正我和曜子是一个组合的,我们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