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君千接了谢过,又道:“其实,他已经受了些伤,现在连下床都难,朕担心……”
许顷哈哈大笑几声,道:“皇上这是担心那洛美人再不理您了?”
宗政君千也尴尬着附和了两声,道:“正是此意!”
许顷喝了口茶,道:“这倒也不用急,皇上若和洛美人没有感情上的纠葛,他倒不至于不原谅你,你倒是哄着他些,做这事时,他若是害羞不肯依你,你但凡把烛光灭了些便可!还有那茉莉雪花膏一定得用!”
宗政君千叹了口气,他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可这感情上的纠葛倒真不是外人能观了去的,只是请教些房事上的法子终归以后对他的身子好些!
道:“感情上却是有些纠葛,朕当时一怒之下就把他……”
许顷道:“臣也这么想着,虽不知你二人间出了什么岔子,但这事也勉强不得,但凡强扭的瓜不甜,就是皇上再生气也克制着些,别伤到了人才好!”
宗政君千听了,也不无道理,总的来说,洛祁渊还是记不起他,只能等治好了他的病再做打算,道:“好,多谢许先生开导,朕领悟了!”
许顷拜别离去。
宗政君千又传了苏离墨,问起宗政君晋的事来,十天过去,宗政君晋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音讯都没有。
道:“这些个日子,宫里不安宁,高后驾崩,想必民间早已传遍,晋儿若还在楚遥不会不知,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些消息?”
苏离墨道:“昨日有人回报了,因为没有丝毫小王爷的消息,卑职就忽略了!”
宗政君千叹了口气:“让他们去找的人也用些心,不可错过一丝蛛丝马迹!”
苏离墨领命去了,他这才到依晚宫看洛祁渊。
这时洛祁渊还躺在床上,幸好可以起身来坐着,任唯在给他喂着汤药。
见宗政君千来,只缓缓退去,洛祁渊一眼不瞧他,他也不介意,在床沿坐下,道:“我知你怨我,是我的错,你好好养着,我给你这派来了下人,你要什么只管喊他们便是!”
洛祁渊看透了这个人,他也没怨他,他有什么好怨的,错就错了,只是这错不知从何时起就失去了界限,谁对谁错,根本就说不清,池子里是宗政君千的错,若他在依晚宫里好好待着,就不至于遇到他;回到依晚宫,若魅儿没出现,倒不至于激怒他,可他不明白的是,他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妃,他又有什么好怒的。
话说回来,他没有怒,他就是想折磨他,侮辱他,这又得从那份兵书算起了,这一算就又算到云西和楚遥的战事上了,他是强国,他是弱国,他无能为力。
难道终究是自己的错?他当初就不该来,不该成为他的妃,不该盘算着盗他的兵书,可他终归是斗不过他,现在就是成了他的胬童也罢,是他活该。
只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因为自从遇见了你,我的生命就失去了意义!”
这话又何其不让宗政君千一阵心痛,可是他还病着,又记不得了自己,他说什么他都会忍着,他再不要伤害他,他只是相信,渊儿一定会回来。
道:“渊儿,你忘了我也好,记恨我也罢,你一定会记起我的!”
洛祁渊只是好笑,别说记起,他永远都不会忘了他,是他强要了他,在怎样一个寒冷的天里,怎样一张面孔,怎样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他都记着呢!
终有一天,他也会让他尝尝这痛的滋味,让他也感受感受什么是侮辱。
宗政君千见他不理自己,道:“渊儿,不管你怎样想,我会弥补的,这债从小时候就欠下了,前几日确是我不对,就算我多说,你也定不信我,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渊儿,我爱你!”
洛祁渊知道这人会演戏,都是同道中人,他怎会不了解他,只当没听见,可这时,只要宗政君千哪怕再多提一句“阿肆”,多提一个“紫阳山”,便可能让洛祁渊至少对他留些意,对贾雪下多些怀疑,可是宗政君千只字未提。
有道是:
一人诉说一人衷,无人解得其中意。
第41章 汐妃中局
寻找宗政君晋的事当然停歇不得,他两兄弟自小就没见过几次面,就宗政君千南征回来继任大统时,他这弟弟才十三岁而已,当时倒不太缠着他,偶尔见了他,行了礼就退去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是越来越黏着他了,这次却偏偏一个人出了宫去,他又不会武这点是让宗政君千最放心不下的。
当然,一线天对各国宫廷内的事件都是明察秋毫,肯定知道他在哪,但宗政君千已经跟一线天撕破了脸,再者他真是不屑于去从一线天那买消息。
也就因如此,这宗政君晋进了清莲山,而清莲山下的村民又都与世隔绝,与外界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宗政君千是注定寻不到的。
政务上,更是让宗政君千觉得不可思议,高后一亡,少论怎么说也该有点反应,可偏这干人都平静如水,就连要查出凶手这事都提得极少,只是有些小国已经不安分了,因为有一线天这个催化剂,高后之死也早就人尽皆知,但只要靖南不动,其他的,宗政君千倒不放在眼里,随便派些兵过去镇压镇压就过去了。
什么皇后、妃子、美人加之少论之属倒也安分,事实是这些个人都结成了一线,就是不知情者都被利用了去,他们终是算计着这个国家,终是算计着宗政君千的,不动声色的原因是怕打了草惊了蛇。
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