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结伴而行,说说笑笑,至傍晚时分,竟错过宿头,只得找了一处开阔地,歇了。
慧心从怀里拿出来两个饼,看着余下六人有些犯难。
“不要紧,这两个饼留给你跟九悔吧,沈某自有办法。”沈清风摆了摆手,捡了木柴,点着了,又从林子里逮了几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着。很快,兔肉变得金黄,肉香散发出来。
上官锦城等人全都聚在火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兔肉,脸蛋映得红通通的。
不多时,沈清风把兔肉从架子上拿下来,闻了闻,递给了任紫霞半只。
任紫霞看了沈清风一眼,道了声多谢,接过来吃了。
沈清风笑了笑,“都别看着了,下手吃吧。”
听了这话,几个人纷纷动起手来,你要这半只,我要这半只,不过片刻,几只兔架就被分刮干净了。
食毕,莫言开始讲述路上见闻。
“不知道各位听说没有,近日江湖惨案不断,”他特意看了看任紫霞,见其表情正常,方继续道,“月前我在荆州,当地最负盛名的青教被人挑了,教众三千零二百八十三人,竟无一幸免。”
众人全都面色凝重,“谁干的?”
“听闻死者胸前全都印着一个红色的血印。”莫言脸上现出一丝后怕,“不止如此,山西的金钱帮,山东的逍遥派,齐州的玉女派,都遭了重创。”
火光在莫言脸上跳跃着,更添了几分恐怖之感。
沈清风见九悔悄悄走了出去,想了想,跟了上去。
九悔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夜空发呆。
沈清风在九悔旁边坐了,从腰间掏出酒葫芦,想到什么又重新把酒葫芦塞好了,笑道:“怎么不声不响地跑到这儿来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师父了,”九悔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
沈清风算了算,的确,从扬州到此地,已过去两个多月了。
“看来,云隐大师对你很好,”沈清风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不错,师父对我很好,”九悔点了点头,“小时候我怕黑,师父就让我跟他睡,一晚上都点着灯。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师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过得好是不好?”
沈清风明白过来,定是莫言适才所讲令其有些担心,“你放心,云隐大师武功高强,佛法高深,绝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音未落,忽听任紫霞惊叫一声。沈清风二人心中一凛,双脚一点,回了火堆旁。只见任紫霞已失了踪影,余下四人犹自惊魂未定。
“任姑娘呢?”
“不知道……”
四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惭愧,他们甚至没有看清袭击者的面容,只觉得黑影一闪,任紫霞已失了踪影。
“这样,我去四周找找,你们等在原地,莫要离开。”沈清风想了想,吩咐道,“如果天亮我还没回来,你们不必再等我,直接去冀州即可,咱们摩云顶再见吧。”
“等等,”九悔看了看慧心,“师兄,我想同沈大哥同去。”
慧心心知这小师弟虽十分懂事听话,但决定的事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上官锦绣见状,也急忙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上官锦城皱了皱眉,“胡闹,你去了,只能添乱。”
沈清风想了想,觉得九悔还是跟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那我二人去了,各位保重。”
说完,一白一黄两道人影闪过,再一细瞧,已然不见。
此地是个山谷,四周全是山,而且壁立千仞,十分陡峭。两个人沿着山边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正觉得奇怪,就听林鸟大鸣,紧接着,一个极为妩媚的声音笑道:“怎么样,这里是不是个埋骨的风水宝地?”
沈清风谨慎地望着四周,这声音竟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好是好,不过,沈某的埋骨所在,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还请出来相见吧。”
“好——”
话音未落,一道飞镖自沈清风身后射来。
沈清风侧身避过,正欲再说,便见满天飞镖如雨花散落,气势凌人。
沈清风道一句小心,一手揽过九悔,一手打开折扇。只听叮叮当当一阵急响,镖扇相接处有火星闪现。
待镖雨落尽,一个身段妖娆的红衣女子自天而降,抚掌道:“果然有些门道。”
沈清风打量着那红衣女子,想了半晌也不知何时得罪了此人,“不知阁下大名。”
“不用想了,你未曾得罪过我,不过,你却不该杀了他。”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虽然他的确该死,但也不该死在你的手上,要死,也只有死在我手上!”
“你是说,”沈清风有些吃惊,“妙手cǎi_huā陈延昌?”
“不错,他虽然该死,但也不该由你杀他,”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如今,你既杀了他,那也只好由我来杀了你了。”
沈清风点了点头,了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哦?”
“没想到,人人都说狠辣无情的红蝎子叶三娘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痴情人,”沈清风叹了口气,“我竟今日才知。”
“不错,我的确是红蝎子,”叶三娘冷笑一声,“不过,你却说错了一点,我并非痴情人,不过是想要陈延昌的命罢了。”
“若你真想要他的命,何必等到眼下,”沈清风有些同情地看着叶三娘。
“随你怎么说,”叶三娘笑了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