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喝得多了,扶着额头倚在沙发上,笑了一声对沈昼说:“十年太短了,不如一辈子吧。”
沈昼勾唇笑了笑:“没这歌儿。”
祁山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低声说:“有,我说有就有。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沈昼转过头,亲吻他沾着酒气的嘴唇:“行,一辈子。”
第62章 奔跑
从ktv回去以后, 祁山喝得有点大。
联考得了第一名,真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儿了。因为,六中每年都有几个保送名额, 从以往几年的规律来看, 这个几个名额都是从联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同学中挑的。
祁山一鸣惊人,相当于是一只脚踏进了保送的大门。
但知道这消息后, 最高兴的人不是他,而是沈昼。
沈昼扛着喝醉了的祁山回家, 唱了一路子的祝你生日快乐, 他感觉现在就应该唱这歌, 虽然压根没人过生日,他就自己个儿嘿嘿嘿搁那儿傻乐,也不知道乐什么, 反正就高兴呗。
祁山倚在他肩膀上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沈昼眯起眼睛眺望远处的街灯,一盏盏暖黄色照亮了他们回家的方向。
那句话说的没错,所有的辛苦终会得到回报。
只要他们俩牵着彼此的手, 一直不放弃,就能走到更远的地方去。
那个地方,温暖, 而且有光。
回到家洗了热水澡祁山才清醒了不少,猫一样偎在沈昼跟前,闷哼了一声叫他:“昼哥。”
沈昼摸了摸他的脖子,像是哄小孩一样拍拍他说:“睡吧睡吧。”
祁山听话闭了眼, 但是没睡着。
眼睛半睁半合之间,他看到沈昼的背影。
人跪坐在床前,样子特别端庄虔诚。
祁山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嘛,我欲成仙快乐齐天呢这是?
昼哥什么时候入的邪教?大半夜搞什么封建迷信,别说还挺吓人的。
只见沈昼有模有样双手合十磕了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姥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家山哥平安顺遂,前途无量。至于我,你保不保佑都没关系,考虑到顾俩人您可能顾不过来,所以您还是先顾他吧。只要他过得好,我怎么着都成。”
原来这是在跟他姥爷许愿呢。
“姥爷,您别听他瞎说,您先顾他,他过得好就行了,我无所谓。”祁山说完,沈昼就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尴不尬,没人说话。
俩人跪在那里顿时都石化了。
本来这种迷信活动,就是只能在背地里进行的。被人看见了以后,简直不要太尴尬,沈昼觉得有一种中二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顿时就把他给包围了。
他只觉得自己变得既蠢又不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傻样儿。
但是,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他爱祁山。
*
联考结束以后就是期末考了,沈昼最擅长的语文考完以后,他觉得自己走路都有点儿飘。
“作文八百字儿我写了九百零六,不加标点符号。”沈昼特别骄傲,“写完太无聊我一个字一个字数的。”
数完他还趴桌子上画小人了呢。
“你这么能瞎编?”祁山作文不太好,每次都憋半天。
“那可不,就举例子呗。让几个拉夫斯基说几句话,然后一扩写,一篇作文就成了。”
“哪个拉夫斯基?”
“没哪个拉夫斯基,其实就是我自己说的。”沈昼嘿嘿笑两声,从车棚里把摩托车推出来,被风掀起衣角,露出点挺拔的腰线。
车棚旁边种着两棵杨树,光影斑驳落在沈昼身上,耳边蝉鸣聒噪,提醒着人们夏天真正的到来了。
祁山趁他推车的时候,去小卖部买了瓶汽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沈昼。
“啊。”冰凉的碳酸饮料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沈昼满足了感叹了一声,冲祁山说:“坐上来吧,小火车要开动了。”
“有病。”祁山跨坐在他后座说,“妥了。”
“突突突。”沈昼勾唇一笑,“抓好了啊,咱们要开动了。”
祁山搂紧他的腰,贴着他的背,看见成行的树木快速从两边退去,绿色的枝叶遮天蔽日,仿佛一个长长的通道,犹如没有尽头的时光隧道。
他和沈昼很快的穿过,然后就远去了。
这个场景有点让他觉得恍如隔世,以至于很多年后,祁山回忆起都觉得历历在目。
他坐在摩托车后座搂着沈昼的腰,体温逐渐升高,耳边风在呼啸,沈昼吹着嘹亮的口哨,青春轻快得就像是一首歌谣。
歌里面那两个风一样的少年,永远都会留在夏天。
*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暑假。
沈昼提议跟庄凛合伙摆了个烧烤摊,到晚上在猫耳朵胡同口卖烧烤。
祁山烤串他吆喝,庄凛就负责给人上菜送啤酒。
仨人忙活准备了好几天才把东西家伙什弄好,风风火火的就开业了。
北方人都爱冰啤配肉串,生意还挺兴隆,第一天来了不少同学朋友捧场,沈昼就跟一交际花似的,跟哪个都称兄道弟,他总是有本事跟陌生人在几分钟之内打成一片。
祁山就戴着口罩,站在烤架旁,时不时拿钳子翻两下火,往肉串上倒两下调料,两只手来回倒腾,动作很是麻利,就算是人多的时候也是一脸淡定,一点儿也不急。
三个花季少年摆摊,自然吸引了不少花季少女的目光。
有一桌客人自打坐下起就一直偷瞄祁山,几个小姑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