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尊称他为老师”阿里想了想,“没有进去过,但是有几次刚好碰见他从房间里面出来,身上有很重的水彩和笔墨味,大概是在画画吧。”
“画画?”真是好兴致。
“没问题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嗯,滚吧。”
……
这次在书房呆了将近一夜的萧凉一,想了很多的事情,最多的就是为什么自己会被卷进这个游戏,系统为什么选择他,难道真的是因为当初他对重生一事嗤之以鼻?
可是既然选择他对付重生玩家,为什么还要以家人和陆相生为威胁,说如果游戏失败就会让他重视的东西收到惩罚?
从他和系统过往的交流中,他认为,系统以及系统经常提到的中枢,是非常重视因果线的,假使他无法完成任务,也是因为系统强制选择了他,因是系统和中枢种下的,为什么惩罚要降临到他身上?
所以他觉得,这种威胁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
上个世界他刻意注重解谜,而不是去对付重生玩家,就是想要试一试如果任务失败了会怎样。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系统竟然强制将他带离,并且那些严格的评判制度仿佛被吞进了狗肚子里,草草判定了他的胜利。
最可疑的就是,系统为什么最后说:算你赢算你赢,你要是开口要他肯定服输?
它凭什么判定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且继承前世记忆的医生会服输?完全不合逻辑啊!
更有一点,他觉得系统似乎十分畏惧一个人,这个人每个世界都会换名字,且和他扮演的身份关系很亲密。
系统之所以将他丢下,大概也是为了去找方法对付这个人。
认真思考了大半夜,许多问题都得不到解答,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
好在系统将他的身体数据调到了最佳,因此熬个夜也丝毫没有影响。
他将面对了一夜的画板盖上白布,搁下画笔,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阿里在门后焦急地叫:“老师!老师!你在吗?列昂出事了!”
萧凉一拉开门问,“怎么回事?”
“我、我本来打算叫他起来晨跑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回答我,我就进他的房间,就发现他已经烧得很厉害了!”
他跟着阿里进屋,列昂就躺在床上,大半个脑袋都陷入枕头中,露出的一小半脸颊变得通红,喘气声也很重,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然很不舒服。
萧凉一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非常烫,就直接抓来小孩的衣服裤子帮他套上,然后一把抱起,“我们去医院,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穿外套跑出去被冻着了。”
“我也要去!”
萧凉一点点头,刚出屋子就看到魏遇森疾步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列昂发高烧了,我和阿里带他去医院。”
“等一下,我也去。”
萧凉一闪过一个念头,叫道:“遇森,我和阿里去就够了,你守家。”
魏遇森万分不解,“为什么?”
“人去多了反而碍手碍脚,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大概是在家等我回来这句话戳到了小孩心窝,那孩子犹豫着点点头,说:“那我给你们做点清淡的饭菜,一路小心。”
萧凉一点点头,就和换好衣服的阿里一起去了医院。
庆幸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还是凌晨,没有什么人,挂了号就直接送到了急诊室。
皮肤红润的老头测了列昂的体温,查看了舌苔,听完心跳后将听诊器放下,笑眯眯地说:“小孩的哥哥吧?”
萧凉一摇头,“我是他老师,这孩子是滑冰运动员。”
“不要担心,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生病就是这样,平时精力旺盛,一旦生病就看起来严重得不得了。换季了又没有注意保暖,所以就中了。”
老头埋头写了一张单子,“既然是运动员,身体素质就更好啦。我开个单子,你去拿了药,我们先试试物理降温,运动员还是尽量避开药物治疗,如果三个小时之内体温不降或者升高了,我们再打针输液。”
阿里就站在萧凉一旁边,萧凉一争取了一下俄同胞的意见,他一听就急忙对老师讲,“最好不要打针,列昂会狂化的!他以前就是宁愿硬挨也不愿意打针的!”
一着急,连俄方言都放出来了。
萧凉一被逗乐了,转述给老头听,对方也笑,“害怕就害怕呗,还狂化,小男孩就是死鸭子嘴硬。”
预约了一个临时病房,将列昂转到那边,萧凉一独自一人去开了药,拿着酒精、帕子、退烧贴等东西回去,仔仔细细给生病的人擦了一遍。
阿里帮忙将退烧贴贴在列昂额头,有些担心地问:“真的没问题吗?列昂一直都没醒,会不会很严重啊?”
其实在将小孩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萧凉一就发现列昂已经醒了,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方不睁开眼也不说话,在听到老头说要打针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还握紧了一下。
他估摸着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小孩还落不下面子,也没有拆穿。
此刻估计是被伺候的舒服了,反而是真的睡了过去,脸色好看很多,手心也没有那么烫了,估计就和老医生说的一样,这病来势汹汹,却并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他就单手撑着头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玩手机,看似百无聊赖其实是在焦急万分地等待某人的信息,这种异常沉默的气氛显然引起了银发少年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