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以手背擦了擦停留在脸上而使得皮肤发痒的泪痕,抿着唇不好意思的扯着自己尿湿的裤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讷讷地说:“秦扬,他,他要告诉大人哦,怎,怎么办,你会不会挨打......”
秦扬抬头看他一眼,随手给他擦干净蹭到脸上的泥土,好笑道:“被谁打。”
江宇呆呆的啊了一声,被问住了,因为在他印象里,好像没有谁能欺负秦扬。
秦扬捋起他左腿的裤子查看伤势,江宇白皙的小腿上青了一块,秦扬伸手去一碰,江宇顿时嘶嘶抽气,却没把腿收回来,任由秦扬查看。
“他踢你了?”
江宇点点头,有些无措地说:“我,我不知道那个坑是他的,要,要不我不会尿,尿在里面的哦。”
秦扬揉了他脑袋一把,双手插.在他腋下把人提起来,说;“以后谁欺负你,大声哭就对了。”
江宇困惑的看着秦扬,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大声哭。
秦扬看着江宇发红的眼眶跟鼻头,心中莫名一动,竟不自觉的将人纳入怀中,一手轻轻按在对方柔软的头发上,低声说:“只要听到你哭,我就会来赶走欺负你的人。”
江宇又支吾道:“原,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奶奶说,说过男孩子不能老是哭,会被人笑的。”
秦阳似笑非笑道:“让他们笑,笑完我让他们哭。”
江宇没听懂,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这么抱着,有点舒服哦,嘿嘿。”
秦扬:“......”
两人走回原地,秦扬端出饭来让江宇坐在一旁吃,他则是在附近割猪草。
偶尔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头顶阳光倾泻,透过茂盛枝丫化成点点光影,道道光束,十分惬意。
树林里满地松塔,江宇一边吃饭一边捡松塔玩,见秦扬走远了还会端着另一碗饭跑去找秦扬。
待秦扬割好一篮子猪草吃了饭,两人便去草地上看羊,两只白白的小羊十分乖顺,正趴在草地上休息。
江宇看着对面躺在树荫下睡觉的一群人,巴巴的对秦扬说:“秦扬秦扬,我们也,也去睡觉吧。”
秦扬四下一看,找了个草比较短的地方躺下,江宇紧挨着秦扬躺下,自顾自的把毛茸茸的脑袋枕在对方手臂上,也不管秦扬此刻是什么表情,他满足的轻轻叹了一声,在斑驳的阳光照耀下渐渐入睡。
秦扬看着头顶一片湛蓝的天空,心中有些复杂,江宇依赖的行为大大的满满足了他的保护欲,却又让他有些左右为难,他有些担心以后江宇以后会越来越依赖他,要是哪天他不能再这么照顾江宇,江宇又该怎么办。
秦扬低头看了看江宇,随后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心想算了,随他去吧。
傍晚时回家,马涛与秦扬相约明天早上一起走,秦扬自然没意见,痛快答应了。
回到家中,秦凤正在做饭,秦扬上前去看,淡淡地说:“我不在家你们是不是经常被欺负。”
“啊?”秦凤手上一顿,几息后反应过来继续翻炒土豆,支支吾吾道:“也,也没有欺负,算不上欺负吧,只是,只是老爱说难听话,哎你不用为这事操心,都过去了,哥,你真不走了吗。”
“不走了。”秦扬抬手轻轻拍了拍秦凤的脑袋,说:“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有我在。”
“嗯,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距离种下庄稼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转眼进了六月中旬,气温也越来越高,放羊的时候路过田坝秦扬偶尔会上去看看地里的庄稼,地里的庄稼蔬菜基本都已经发芽了,远远看去一片淡绿,很喜人,再过一段时间,就得来除草撒药。
家里的小鸡跟小鹅体型窜得比较快,小狗也知道认家,不用拴在家里,一切渐渐步入正轨。
月余过去,地里的白菜已经抽了五六片叶子,大约有七八厘米左右,不过麻烦也接踵而至。
庄稼上出现了很多虫蛀的现象,白菜跟青菜最明显。
不过这难不倒秦扬,他在赶集的时候买了几包六六粉农药跟一双丝光袜,一担水桶,回到家后把旧水桶换来挑粪水,第二日一早秦扬在自家后院的茅坑里舀了两桶粪水,把六六粉兑入粪水里,担着粪水,拿上丝光袜与六六粉,让江宇帮他拿着竹竿赶着羊一同去了田坝。
两只羊很温顺,秦扬让江宇放羊,他去泼粪水撒农药。
兑了农药的粪水泼在菜根上,一担粪水不够泼,于是秦扬叮嘱江宇不要乱跑之后,就顶着太阳来来回回的挑粪水泼菜,跑了四五趟,茅坑里的粪水都舀去了一半,才把两块菜地泼好。
泼好粪水,秦扬又用丝光袜装上六六粉,把袜子捆在竹竿上,大力抖动竹竿,就能达到很好的撒农药效果。
把农药撒完,接下来的两天除草,等做好这些后,秦扬已浑身臭汗。
天气十分炎热,在太阳下晒了几天秦扬变黑不少,反而越发帅气沉稳,土帅土帅的。
他收拾好农具,坐在地埂上擦汗。
江宇远远的端着个茶缸跑过来,里面的水晃了一地,他将茶缸递给秦扬,说:“秦扬喝水。”
秦扬冲他笑笑,接过装着山泉十分冰凉的茶缸几下把水喝完,随后一抹嘴,把江宇挂在脖子上的草帽拿起给他罩在头上,看着被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江宇,说:“想不想去河里洗澡。”
“想,想啊。”江宇顿时一脸向往,眸光闪动,“我,我还没去河里玩过,秦扬秦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