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事败露,秦正国八十多岁的爷爷当时就被气得昏迷倒地,生了场重病,没多久就去世了,而原本就不怎么喜欢他的秦奶奶跟秦爷爷因此更加恨他了,连带着秦扬秦凤也被秦奶奶恨上了。
家里没田没地,日子过得很艰辛,一家子几天没饭吃是常事,秦家人谁都不想管他们一家,秦扬的妈妈就带着两兄妹天天去山上挖野菜度日。
基于家境所迫,秦正国一开始在村里四处借钱熬过了一段时间,借不到钱后居然开始干起鸡鸣狗盗的事,偷了几次得手后就越发猖狂。
后来他被抓了个现行,全村为此开了□□大会,秦正国被气愤的村民暴打了一顿,可他还是不长记性,竟然又跟镇上的人合伙去挖村里鲍家的坟墓,据说鲍家祖宗曾经当过大官,坟里面全是陪葬品,谁知挖坟的时候却被村里人偶然撞破,给告发了。
秦正国吓得一段时间没敢回家,秦家一家上上下下全被这事连累,鲍家人有背景,喊来不少人砸了秦家,还把秦家编排得十分难听,整天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秦扬秦凤更是天天被村里的小孩嘲笑辱骂。
两兄妹走在前头,后头就有人扔石块。
一个多月后秦正国偷偷潜回家中,却被人告发,鲍家就喊来一拨人将秦正国堵在家里,拖到院子里来打。
秦扬秦凤两兄妹就这么被关在家中,被他痛哭流涕的妈妈抱在怀里,眼睁睁的看着他爸被一群人殴打。
一群人下手又狠又重,秦正国被打成重伤只剩一口气,又没钱去看病,秦扬的妈妈就挨家挨户跪着去给人借钱,九十多户人家挨个跪过来,最终也只有马老师家借了十块钱给他们家,看不起医生,就只能开药来吃。
后来伤好了,秦正国却瘫了,那年正是八四年。
再后来,秦扬无意间知道了当初去给鲍家人通风的居然是他二叔,秦卫国。
从那以后,秦扬再也没有叫过秦卫国一声二叔。
而他们一家人也成了众矢之的,不仅被村里人瞧不起排斥,在家里还受尽了亲人的辱骂跟冷嘲热讽,秦扬跟秦凤更是他奶奶的出气筒,从未给过两兄妹好脸色。
这么熬了几年,八七年的时候秦扬他妈妈终于受不了这种窝囊生活悄悄走了,全部的担子便这么甩到了年仅十五岁的秦扬身上。
秦扬的少年时期过得糟糕无比,因此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沟通。
农忙时他就走出镇子去别的村子帮人家收庄稼,熬到十七岁的时候秦扬开始出门打工,然而赚来的钱全被他奶奶要走了,原因很简单,秦正国卖了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山头,得赔。
当年的秦扬虽然家庭不幸,但该有的骨气一分不少,于是答应赔偿,但前提是他们得让秦凤跟秦正国跟他们一起吃饭,秦奶奶本来不答应,是秦扬他爷爷力排众议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这个家,秦扬只敬重他爷爷。
一路忆往昔,等秦扬回过神来时,已经穿过大山里的小路,到了第一座煤山。
明媚的太阳照射在山林间,周围四面全是高山,紧挨小路的第一座煤山山脚下有二十几人正忙着挖煤,秦扬上去随便问了问煤炭的价格,因为是外地老板来开的煤场,所以价格有些高,一大麻袋要一块五。
秦扬随口要了几麻袋,在别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这座煤山的煤老板,罗青松。
罗青松个头很高,有一米八几左右,长得十分魁梧,他是第一个在回龙村开煤场的人,也是在这开煤场最久的人,这些年里对他们村里的危害与贡献都不少,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
因为刚来没多久,在煤场上搭的屋子全是用石棉瓦跟木梁子打的,很简陋,罗青松忙招呼秦扬坐下,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扬如今虽然只有十九岁,却十分沉稳,他说:“听说有人买了山头开煤场,一时兴起就过来瞧瞧,顺便买些媒去烧烧。”
罗青松笑道:“小兄弟对挖煤也有兴趣吗。”
秦扬:“对挖煤不感兴趣,对这座煤山倒是有些兴趣。”
罗青松眼中满是困惑,却仍旧十分有礼貌地说:“对这座煤山有兴趣?”
秦扬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恕我直言,你这座煤山出煤量虽然高,但褐煤却不少,罗老板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产量质量都得一块儿抓,这一带的大山里,还有好几座煤山,其中一座煤山质量十分好,不知罗老板感不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这座煤山质量不好。”罗青松皱眉,眼里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秦扬。
重生前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还知道这座煤场从开采以后死了多少人出过什么事,老家的事他或多或少都一直从秦凤的嘴里得知过,如果顺利的话,他打算通过此法赚一笔钱,买几块地。
秦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对如何分辨矿山略知一二,罗老板现在不信没关系,等你信了再来找我也不迟,我叫秦杨,家住回龙村,罗老板哪天来了兴趣,可直接来找我。”
罗松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口应付:“行,我记下了。”
秦扬见状,自知没聊的了,于是起身道别,花了两块钱请煤场上的人用马帮他把三麻袋的煤炭运回家。
经过江家的时候,秦扬特意往江家院里瞧了瞧,没人。
到了院里,秦扬让人把三大麻袋煤炭卸下来放在门外,秦凤顿时高兴道:“那么多煤,够用好久了!”
秦扬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