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张了张嘴,有心不让柳父划掉沉止戈,可自己刚生完气,有点说不出口啊!
柳惜纠结的小模样柳父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他也经历过那些时候,知道柳惜的心思。
等柳惜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的时候,柳父却先说话了,“那沉止戈是不错,你要真喜欢,我就去问问。”
柳惜被这转折惊得一愣,柳父又开口解释道:“你都能为了那小子开口了,我还不得依着你?”
柳惜被羞的脸一红,支吾几声索性一推柳父,“你不是要去说吗?快去啊!”
柳父被推着出门,不由感叹道:“你这丫头,还没进人家门呢就这么急!”
柳惜被羞得不说话,只一味推着柳父。
不多时,柳父就回来了,回来却是一副气愤的模样。
被拒绝了,柳惜一看便知,为什么?沉伯父不喜欢自己吗?
求亲自是男方向女方求亲,但这里是边境地区,民风比较开放,女方亦可主动询问男方,虽然还是免不了一些人的风言风语。
柳父心疼女儿,愿意拉下脸去问沉家,但是,被拒绝了。
沉父其实是同意的,柳惜他知道,看着就柔弱好控制,娶了她也不用很担心,眼看着要谈成了,沉止戈拒绝了。
没有理由,就这样拒绝了。
柳父自然生气,没谈拢就走了。
面对这事,柳惜是最伤心的,她还以为沉止戈也喜欢自己的,就算只有一点点,总比村里别的女孩多。
不解,气愤,伤心,柳惜顾不上安抚柳父,气冲冲直奔沉家。
习惯性地走了小路,绕到沉家后院柳惜才停下来,现在天色已晚,沉父也已经回来了,在夕阳最后几许光亮下,沉父正站在木桩前和沉止戈说着什么。
柳惜躲到桃花树后,有心质问沉止戈,可又不敢现在就去,一是天晚了,自己突然出现在沉家后院惹人非议,二来沉止戈旁边还站在沉父,柳惜有点怕沉父,他总是很严肃,天天板着一张脸,叫人见了就想躲。
沉止戈垂眸听着沉父的训导,这些话她听了十几年,背都能背下了,不自觉就走神了,自己的拒绝该是让她很伤心吧。
耳畔传来细微的咯嚓声,沉止戈微微一愣,瞥了眼沉父,他一无所觉,便又偏头瞄了眼院墙,枯败的桃花树下果然显出一抹碧绿,是柳惜的裙角。
“父亲!”沉止戈提高声音打断沉父的话,“我好像闻到了焦味,厨房没事吧?”
当年沉父带着年幼的沉止戈一起生活,被迫学了做饭,可惜厨艺一直没长进,时不时饭就糊了。
沉父这时才想起来,连忙嘱咐了沉止戈几声,去了厨房。
沉父一走柳惜就忍不住了,从树后跳出来,目光紧紧盯着沉止戈,这时她倒有点说不出口了。
沉止戈前脚拒绝了柳父,后脚柳惜就来了,她自然是知道柳惜为何而来,但还是不懂装懂,“你怎么来了?”
柳惜闻言更是气愤,委屈地瞪着沉止戈,“你讨厌我!”
……不应该是我讨厌你吗?
“怎么了吗?”沉止戈眸光微闪,面上还是平静。
“你是不是讨厌我?我,我爹爹都那样了,你都不愿意娶我,你是不是喜欢别人?谁!?她比我还漂亮?”柳惜连珠串一般逼问,明明气势汹汹的,说到后面却一副委屈得要哭了的模样。
沉止戈是不愿意谈这个话题的,可柳惜都明明白白说了,应付还是要应付一下的,“没有,你很好,但我不适合你。”
这套话自然不能让柳惜消气,她眼睛一瞪又要说起来,沉止戈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家是军户,我是要参军的,我父亲……你也知道,他一心想我去战场,两个月后我就要走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你该有个能伴你左右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我。”
向来沉默寡言的沉止戈这次说了很长一段话,成功让柳惜沉默下来。
还以为劝住了人的沉止戈松了口气,却又听柳惜低声问道:“那你要和谁成亲?”
沉止戈一愣,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耽误柳惜,不仅因为要上战场,还有自己这不男不女的身体,怎么配得上柳惜。
这时沉止戈才思考起来,好像除了柳惜她都能接受,反正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妻。
看沉止戈不答,柳惜又抬头期盼地看着她,“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可以等你的,等你成为将军,等你回来,多少年都等!娶我好不好?”
沉止戈侧头闭了闭眼,“二娘,你别这样,我真的……”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讨厌我,不然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拒绝我!”柳惜猛地摇头,后退几步怒视沉止戈,“你讨厌我,我就也讨厌你!我不嫁人了!我要去尼姑庵!再也不要看见你!”
大唐尼姑的地位是很低的,一般只有养不起女儿的人家才会送女儿去尼姑庵,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声名不洁,在外也只会遭人非议的女子才会去,真的想礼佛的女子并没有多少。
若柳惜去了尼姑庵,旁人定是要猜测的,以柳家的家境不可能是养不起,多半会说是柳惜不洁,嫁不出去。
沉止戈怎么会同意,她只想柳惜好好的,看人扭身想跑,连忙拦住,下意识环住女孩的腰身,“你别冲动,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很喜欢!”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柳惜也不挣扎了,脸红红的缩在沉止戈怀里。
“真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