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饥饿,寒冷,困顿以及忍到极致的生理问题都成了他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然而,显然,李涛再渣,也没白在部队上混,没白在道上蹦跶,绑人的手法堪称一流。
他想尽办法,依旧没能挣脱捆绑他的绳子。
所以,电视剧里那些随便扭两下手腕,在什么椅子腿上随意蹭蹭,就能挣脱束缚的情节都特么是扯淡啊!
该死的宿命大神,别光扔蚊子了,也扔个人来吧!
有人他才有可能找到机会离开这里,夏建辉躺在地上,边默默地祈祷着,边漫无边际的脑补自嘲,免得太困在这冰冷的地上睡死过去。
此时,他需要清醒,需要尽可能的防止自己生病,需要把身体维持在尽可能好的状态。
夏建辉安静的躺在地上,像是一只伺机捕猎的豹子,耐心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外面的天色逐渐泛白,夏建辉神情依然平静,未露半分焦躁。
听到院门响动,院子里传来沉重拖沓的脚步声,他甚至弯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浅笑。
胖胖的身影从门外路过,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夏建辉努力地踹脚边如同埃菲尔斜塔似的一堆木柴,四五下之后,如愿以偿的看着柴堆倒塌,砸在他身上和地上,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乱响。
走过的人影又倒退回来,如他期待的那般推开了门,把大胖身子挤进了厢房。
“吓!”自家厢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活人,胖老头被吓了一跳,“夏……夏什么来着,你咋在这儿?”
“李叔,帮我解开绳子行么?”夏建辉语调平稳,不抱希望的请求,“我想去厕所。”
“你是想让我放了你吧?”李渣他爹从惊吓中回神,眼珠转了转,搓着手指问,“有啥好处?”
“如果李叔真放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李叔。”夏建辉真诚的许诺,却不小心戳中了李渣他爹某根神经,“一定?老子可没那么傻,还相信你们姓夏的说的屁话!”
“哼,想让老子放了你,等着吧!”李渣他爹转身出去,又折回来搜了一遍夏建辉身上,这才骂骂咧咧的彻底离开了厢房。
胖老头回了墙皮漆黑,四处漏风的正房,摸出黑不溜秋的绿屏小手机拨了个号码:“你他妈的疯了?玩儿绑架,还绑架夏建辉,你不知道他姐嫁给柳少风他那个宝贝弟弟了么?”
“啥?”胖老头错愕,怒气敛净,目光闪烁着贪婪,“你说真的?”
破手机音量不小,从听筒里漏出李涛得意的声音:“真的,昨天我姑约他在那婆娘开的农家乐见面,用夏建煌的继承权劝他帮忙说服夏建煌娶董欣。”
“成了么?”
“那肯定成了啊,他又不是傻子,谁不稀罕钱啊?昨天下午我就在隔壁包间听着来着,一点吵闹的动静都没有。”
“成了你还绑他?你姑让的?”
“不是,我姑还不知道,等事成了再跟她邀功。我说,你可千万别给他松绑啊,你可收拾不了他,别让他给跑了。”
“知道,你绑他干啥?跟你姑有啥关系?”
“前天夏建煌说囧三到处找我清赌债呢,那婆娘把钱看得死死的,我哪有钱还啊,绑了他勒索一笔,先还了赌债再说。”
“你胆子忒大了,玩儿绑架,别到最后赌债没还成,再被条子逮了,他姐夫可是警察。”
“哼哼,打电话用变声器,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怕啥的,至于他,爸,他要是回不去的话,夏家那财产指定还得是夏建煌的,到时候有我姑在,能亏待的了咱们?”
“这……”
“行了,等我赌完这把回去再跟你细说……哎?你啥时候站我背后的,吓我一跳,我这就回去,跑不了……”
知道李涛身边有人,说话不方便,李渣他爹挂了电话,抹了把大胖脸,拎着个马扎又去了关夏建辉的厢房。
他要看着即将带给他们父子无数财富的肉票,等儿子回来。
清晨6:43。
大街上往来行人最多的时候,一通电话从滦北市某个公用电话亭打到了夏来金的手机上。
金属般的声音,阴森的语调,□裸的威胁勒索,骇的夏来金手中的油条豆浆撒了一地,险些出了车祸。
急匆匆的赶回家,拦住打算送雨新去幼儿园的银子妈妈,三步并一步的冲进小狼崽子的卧室:“小煌,醒醒,你哥出事儿了。”
“啥?”小狼崽子昨晚有应酬,凌晨两点到家,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并不知道夏建辉彻夜未归,所以,冷不丁听夏来金这么说,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狼崽子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我哥咋了?”
夏建辉铁青着脸:“刚才接着个勒索电话,说你哥在他手上,让我准备500万等他指示,不准报警。”
“艹!”小狼崽子噌的从床上跳下来,“昨天小灰不在家?”
“一晚上没回来。”
“我……”小狼崽子硬生生的憋住破口而出的粗口,瞪着通红的眼睛,如同一只暴怒的小狮子,“他没回来咋不告诉我?等人家勒索电话打过来才知道人丢了!”
“他以前也经常不回家,谁知道……”
“那能一样么?以前不回家都是跟我在一块儿……”小狼崽子狠狠的撸了把自己的刺猬头,“都怪我,我他妈避啥嫌啊,回来就该去他屋看看的,能听出是谁么?这他妈的指定是熟人干的,生人绑不走小灰。”
“用了变声器。”夏来金攥着手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