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珏勾起唇角,看到稿纸上已经解答完成的题,挑眉笑道:“还是我媳妇儿厉害。”
季末本来想抬头瞪他,却瞥见他嘴角很小的一块淤青,顿时愣住。
他忽然盯着自己,君珏疑惑:“怎么了?”
“……脸。”
“脸?”
指了指他嘴角,季末道:“谁打你了?”
君珏面色一僵。
他怎么就忘了这茬!
一个个的都跟他脸有仇似的,就冲着这上面招呼。
下意识地抬手挡住,有些不自在地瞥开了视线:“我爸打的。”
季末忽然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尽量镇定道:“他们知道了?”
“大概是知道了吧!我也没明说。”君珏想了一会儿,并不怎么在意:“管他呢,知道了就知道了,他又不能把我怎样。”
那也会觉得失望吧!
季末低头吃粥,却已经尝不出味道。
见他神情不对,君珏抚了抚他后颈,安慰道:“别多想了,吃饭吧。”
季末没有点头,静看了半晌,低声道:“要上药吗?”
“不用,这么点儿小伤,明天就好了。”
他说不用,季末也不坚持,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晚饭,两人做了会试卷,他就被君珏催着去睡觉。
今天几乎是睡了一整天,他其实一点都不困,却还是乖乖爬上了床。
等君珏洗完澡出来,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大概是真的困了,君珏也没再闹他,倒头就睡,背后很快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确认人睡熟之后,季末轻轻转身,正对着他的睡脸。
他侧身躺着,正好将被打的左脸露了出来,这两天他的体温总是反复,为了方便一直没有关灯,白色的日光灯印在脸上,使他嘴角的淤青看的更加明显,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底也已经有了淡淡的青色。
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又怕碰醒了他。
如果他们逼你,你会不会离开这里?
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季末将手收回,不着痕迹地朝他身边蹭了蹭,闭上眼睛睡去了。
☆、担忧
翌日一早, 君珏觉得鼻尖有点痒,抬手蹭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睁眼就看见眼前某人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了自己肩上,柔软的发丝搭在他的鼻尖上。
难怪他蹭了老半天还是觉得痒!
明明平时总是背对着自己最多也就平躺的,突然靠的太近实在让人觉得出奇。
只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季末身上还穿着他昨天给换上的睡衣,本就宽大的领口还散开了两颗纽扣, 露出白皙一片,紧挨着的一颗要脱不脱,君珏眸色一沉, 回过神来时,手已经伸进了某人睡衣里面。
“你在……干什么?”
睡衣上最后一颗纽扣脱落,同时耳边一声低语,君珏抬眼, 撞进一双还有些迷蒙的眸子。
蓦地喉间一紧,君珏翻身将人压下, 伸手撩开他凌乱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暗沉:“季末,我……”
突然枕边一阵铃声炸响, 两人同时一僵。
君珏伸手摁掉,神情复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深邃地要滴出水来, 在季末开口之前,俯身堵住了他双唇。
长长的一吻结束,君珏喘着粗气埋首在他脖颈,呼吸发烫。
闹钟铃声再次响起,季末瞥了一眼,伸手轻轻推他:“要迟到了。”
顿了半晌,脖间一阵异样,身上的人缓缓抬头,盯了他半晌,起身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季末跟着坐起身,沉默着拿了衣服来换。
君珏进去了许久都没出来,他也不敢去催,刚才两人贴的很近,他能明显察觉到某人身体的变化,他大概能猜到那人在干嘛。
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无意对上视线,那人的目光,看起来竟有几分幽怨。
下意识地避开,季末挨着他从窄小的门框边挤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他忙活了多久,君珏就在门口盯了全程。
因为某人的磨蹭,他们最终还是迟到了,龙华升守在教室门口,看着最后到的几人,脸色阴沉地厉害。
在他们前面的几个正费力解释着迟到的原因,费尽口舌终于通过放行,见老班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君珏立马道:“那个,我们迟到是因为他昨晚发烧了,高烧,折腾了一晚上所以起的晚了。”
龙华升是知道季末生病的,神色缓和了些,意味不明地看了君珏一眼,点了点头。
君珏讨好地笑了笑,推着季末进了教室。
那天之后,冯祁露没再找来,学校里风平浪静,高三的学子依旧压力山大,整天埋在习题堆里,忙的不可开交。
林欣做事可谓是雷厉风行,颇有律师风范,没过多久,被自己儿子拜托的事,就被他查了个七七八八。
被某人搭着肩从学校里出来,在公寓楼下碰到时,季末顿时愣住,下意识站住了脚。
君珏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再看了看前面等着的人,捏了捏他后颈,“没事,走吧。”
他的后颈最是敏感,却意外地能将精神放松下来。
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君珏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喊了一声,林欣闻声转头。
“回来了?”
“阿姨。”季末低声打了招呼。
林欣面露笑容:“季末啊,身体怎么样了?阿姨这几天忙,也没能来看看你,没事了吧?我也联系不上你们,就直接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季末愣住,轻轻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