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埃德加穿好礼服从卧室走出来,穿着黑色礼服的埃德加没有了往日的犀利,但也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他整了整衣袖,慢慢走过来,经过阿莫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又快步走向门口,上了马蒂斯的车。他要去接胡莱斯,婚车车队要在主街上缓慢行驶,接受帝都民众的祝贺,然后12点钟到达海尔伍德庄园,到时玫瑰花瓣要从庄园门口一直铺到房门口。要保持花瓣新鲜,所以这项任务留到婚礼当天上午,埃德加离家以后,所有侍从和使仆每人拎了一大筐玫瑰花瓣按照罗宾的安排去铺花瓣。
阿莫里手里抓了一把花瓣,莫名想起第一次见到埃德加时自己的手被刺伤,那时他的气息阿莫里记得很清楚,他舌尖似乎还有巧克力的味道。他不知他周围有多少人的国王的耳目,有多少人已经投靠了同盟军,他忽然为埃德加感到可悲,一个拥有几百人的庄园,时刻在他人的监控之下,埃德加在家也无法随心所欲。接受13年奴隶式教育的阿莫里并不能立刻理解马蒂斯所说的解放。他五岁时,从前的共和制国家被推翻,现在的国王巴斯蒂安建立了新政权,全国上下所有的oa都被强制检查,所有没有失去生育能力的oa培育所。培育所专门为贵族阶级和出得起钱的平民培育生育机器。5岁的阿莫里被清除了记忆,接受强制教育直到13年后被分配到海尔伍德庄园。
马蒂斯的话动摇了他一直以来被灌输的思想。他开始想象如果他与埃德加地位是平等的,他可以像埃德加提出各种娇气的要求,不要榛子味的巧克力而要酒心的,要去海尔伍德庄园以外的地方去玩,看埃德加能看的书。想了许久,他发现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平等能带来的好处,也只有这些。他不知道除此之外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他并没有产生特别强烈的好奇心。未知的世界带来的不仅有新奇和刺激,还有恐惧。他不知同盟军反攻成功会带来什么,但他知道一旦帝国被推翻,埃德加一定会被杀,甚至会被当众折磨。他无法再想下去,摇摇头想要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出去,手上没有停,继续撒着花瓣。
12点钟。埃德加的车队驶入庄园,缓缓行至房门口。马蒂斯下车,先给埃德加开了门。埃德加出来以后站在一旁,马蒂斯给胡莱斯开了车门,一只精巧的白色皮鞋踏了出来,接着胡莱斯站了出来,一身白色礼服,整个人都浸在蜜糖里一般,散发着出的幸福感几乎肉眼可见。婚车后跟了一群被特许采访的记者。
埃德加和胡莱斯站定后,保镖放行了记者,记者们蜂拥而上,对着两人疯狂拍照。胡莱斯亲密地挽上埃德加的胳膊,埃德加僵硬了一瞬,硬是压下强烈的抵触,任由胡莱斯挽着,一步一步走向房子。
2点钟,婚礼仪式在海尔伍德庄园的草坪上开始,独立舰队列队鸣礼炮为他庆祝,礼炮的声响震动了整个帝都,整整响了半个小时。埃德加和胡莱斯站在台上,由国王亲自主持婚礼。台下坐着的全都是帝国的重要政客,带着一张张虚假的笑脸。埃德加耐着性子坚持到仪式结束,宾客散去,便挣开了胡莱斯,一个人快步朝房子走去。胡莱斯知道埃德加一直不是很喜欢自己,也不能要求他一结婚就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但他并没有气馁,跟在后面走着。
晚饭后,埃德加借口出去运动,离开了房间。白天他趁人不注意,给阿莫里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约他傍晚到庄园的一处小花园里相见。
阿莫里因为这个纸条已经忐忑了一天。埃德加的字迹略潦草,可见是匆忙中写的。但他总觉得约在今天见面,埃德加一定会做点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今晚是使仆进行第一次“仪式”的时候,对主母来说是一件大事,胡莱斯说不定会提早叫他们去训话。他紧张地握紧了纸条,他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变得如此胆大,敢在主母眼皮子底下与主人偷情。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阿莫里避开众人,穿上鞋子,从后门偷偷跑了出去。
他喘着气跑到小花园的时候,埃德加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埃德加转身对自己笑的一瞬间,阿莫里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熟悉的感觉稍纵即逝。
埃德加看到他愣在那里,便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牵着他走到花园中间。高高的花墙为幽会的情人提供了庇护。埃德加却没有给予拥抱自己的oa。
他在阿莫里面前站定,单膝下跪,眼神专注地看着阿莫里,alpha的气息将阿莫里裹的严严实实。他嗓音有点嘶哑,声音非常低沉。
“阿莫里,我埃德加今日娶你为妻,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从今日起,我不愿再与你分离。”
阿莫里吃惊地看着埃德加。他在oa培育所也听说过不少主人偏宠使仆的例子,但大多都是物质上的优待。很少有主人会对oa这样小心翼翼。他觉得主人大概是喜欢玩这样的游戏,自己作为使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