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直视着阿莫里,立刻发现他的犹疑,便柔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阿莫里紧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我,我不太懂……”
埃德加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阿莫里身后,虚抱着他,两手撑在阿莫里的两边,翻了翻婚礼计划书。“你只要看喜欢什么就够了,这个蛋糕怎么样?马卡龙爱吃吗?”
他指着一个用马卡龙做的三层蛋糕给阿莫里看。阿莫里一下就被蛋糕吸引,不由地点了点头。埃德加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
阿莫里全身沉浸在埃德加的信息素中,这次埃德加的信息素并不像第一次接触那样具有攻击性。此刻埃德加心底的温柔都通过信息素传达至阿莫里的心里。阿莫里不由地沉浸其中,几乎全身靠在埃德加身上。
埃德加将阿莫里转过来面对自己,轻柔地吻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阿莫里的颤抖。两人都没有看到,窗外马蒂斯的眼神阴郁,一闪而过。
埃德加将阿莫里搂在怀里,凑到阿莫里耳边,“晚上带你去看音乐剧,准备一下。我还有事出去,晚上回来接你。”
阿莫里点点头,却有些莫名其妙,使仆自己就是财产,他仅有的衣服就是使仆的制服,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没有搞明白主人的意思让他忐忑不安。
晚上,阿莫里做完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床上放着一个盒子。他坐在床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非常精致的礼服,但并没有太过华丽,使人一看便知道是一个使仆,并且是一个受宠的使仆。阿莫里忐忑地洗过澡,小心地穿上礼服,之后便坐在自己的房间等着。
埃德加也结束军部的工作,回到家,看到列队迎接的使仆中没有阿莫里的身影,知道他是听自己话在准备,嘴角翘了一瞬,大衣递给管家,匆匆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下楼找到阿莫里的房间,在门口还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才在门上敲了敲。
阿莫里愣了一下,按照阿莫里的教育,使仆完全是主人的财产,主人如果要进使仆的房间,完全没有必要敲门。使仆的房间只能从外面上锁,窗户上有20厘米宽的铁栏杆。这都是为了防止关禁闭的使仆逃出去,但房间从里面是无法锁住的。敲门声又响了三下,阿莫里连忙去开门。
埃德加看着房间里穿着礼服的阿莫里,喉结动了一下。
两个人小时候,曾有过一次很严肃的谈话。那时7岁的埃德加和5岁的阿莫里在玩着一堆沙子。埃德加看到邻居家oa女孩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便问阿莫里,“你也喜欢那样的裙子吗?”
“我是男孩子!”小阿莫里炸毛。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以后我买给你。”
“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
“我不是别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阿莫里想了想,忽略了丈夫这个不太懂的词。
“那我也不要裙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
“我喜欢一套的白色礼服,像童话里的小王子那样,你也要跟我穿一样的才好。”
埃德加想起小时候幼稚的话,微微笑了起来。房间里夕阳的光将灰尘一粒粒照的很清楚。眼前的oa没有抬头,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和他穿了同样的衣服。可眼前这场景,在埃德加13年的战争生涯中想过无数遍。在长久的孤独中,他对给阿莫里买衣服产生了一种执念,带着一种幼儿无知无畏的占有欲,时间太久,以至于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恶意,他不敢想,如果发现阿莫里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糟蹋,自己会怎样病态地弄死那个曾占有他的人,然后神经质地将阿莫里洗干净,强迫重新变回他记忆中的那个干净的小王子。
而命运如此眷顾他,将他的小王子完完整整地还给了他,他经历过的所有阴暗、心中闪过的所有压抑到变态的恶念,都在见到阿莫里的第一次烟消云散了。
埃德加伸出手,他的手很大,阿莫里也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音乐剧名字叫《歌剧魅影》,讲的是一名作曲家,才华横溢,却因幼时被马戏团囚禁的经历,惨遭毁容。他在歌剧院的地下默默地为剧院创作了无数风靡上流社会的剧目。一朝剧院易主,骄纵的花腔女高音因惧怕这隐藏在黑暗的作曲家,愤怒罢演。这时一直受作曲家暗中指导的女主角代为演出,一曲成名,而她的名气引来了剧院的新主人劳尔的追求。几经周折,她对作曲家浓重而绝望的爱感到惧怕,又爱慕劳尔年轻俊美的容颜,最后与劳尔一起合谋要杀掉作曲家。最后留了悬念,作曲家勉强逃脱,女主角与劳尔终成眷属,两人唱着歌一同离开了作曲家的地下城堡。
阿莫里起初还一直关注着主人,以备他有什么需要。但主人看的很认真,阿莫里也不由地被音乐剧吸引,完全沉浸在剧情当中,女主角掀开作曲家的面具,被他狰狞的容颜吓得失声尖叫,阿莫里不由地瞟了主人一眼。埃德加早年参加无数战争,浑身都伤痕累累,脸上也留下一道伤疤,经过治疗,已经很淡了,但在从没见过打仗的oa眼里,还是很可怕,阿莫里以前听很多oa议论过埃德加的凶像,但亲眼看过,却觉得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可怕。
埃德加发现了阿莫里的偷窥,扭头看阿莫里,阿莫里一惊赶忙转过头去假装在看音乐剧。埃德加笑了,将他抱进怀里。包厢十分阴暗,埃德加宽厚的臂膀几乎将阿莫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