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阏煜祺已经看见后面有数个人影正快速赶来,喧哗之声不禁让他加快了脚步。
小棠站起身来,用右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那好,早点回来!”阏煜祺知道小棠要一个人留下来对付后面的人,于是也不多说,任莫臻扶着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我们暂且躲在这里吧。”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界,莫臻让已经无法正常走路的阏煜祺坐在地上,“千万别回头,眼睛反射的亮光会被察觉到的。”
厮杀之声从身后传来,阏煜祺始终没有回头,他相信他的小棠永远不会失败。
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渐熄,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莫臻还是坚持多呆了半个时辰,才带着阏煜祺择小路偷偷离去。
回到镇里,已是拂晓时分,早期的农户家中已经升起了炊烟,鸡鸣之声此起彼伏,倒是一派祥和的景象,可是即使是在如此清新的环境,阏煜祺还是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放松,他的小棠现在还是没有追过来,这不是个好兆头。
莫臻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或许是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也说不出。
直到两人分别,阏煜祺都一直保持颔首的姿态,可谓低落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人求险
煜琪这番折腾许是动了胎气,几天了都无法下床,对外便脱称陛下要整顿朝务军政,朝政暂由南阳王阏玄钦代理。而顾小棠至今未归,也没带回任何口信,煜琪后来又派出几名侍卫前去寻找都一无所获,想必他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日,穆御医施针完毕后禀报:“陛下,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老臣再辅以药膳祝您恢复,只是这段时间陛下能安心养病,不能劳形于案牍。”
煜琪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外敌虎视眈眈,内里权臣干政,现在的形势哪里容得下他安逸。
小周子见煜琪精神强了些,忙上前禀报:“陛下,莫臻莫公子昨日进宫求见,我看您身体不适便回绝了他,今天他又来了,陛下见不见他呢?”
“当然见,传他进来吧。”煜琪身上拥着松软的锦被,靠坐在软榻上。
“是~”
不一会儿莫臻便匆匆入殿,他一撩衣摆跪在煜琪面前,头也不抬大声认错:“草民胆大妄为,陷陛下于险境,连累您大病一场,草民自知罪该万死,今日特来请您降罪与我!”
“此时也不能全怪爱卿,是朕不听你劝到处乱逛才招此祸患……”
“陛下,其实草民早已耳闻‘太师爷’是个狠角色,在那黑市相当吃得开,有不少力士都是当年受过其恩惠之人,可他通常每年开店不过十日,不曾想就正好被我们遇着了……草民真不该恣意妄为,陷陛下入如此困境……”
“不要再自责了,这也是朕执意如此的,朕已经派人去调查裘太师一事,毕竟在案记录里,他已经是个死了快十年的人了……不过,你若真想赎罪,便帮我打听那日救朕的那个黑衣男子现在何处。”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几日未归的小棠,才是阏煜祺最最牵挂的事,这么多年的相与,虽然他们之间甚至从未交谈过,可是那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却是谁都无法比拟的,在阏煜祺内心深处,小棠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隐卫了。
莫臻叩首回话:“不瞒陛下,那日情况甚是凶险,那里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草民以为那名壮士应是回不来了。”
“你只管去给我找!”煜琪突然起了无名怒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莫臻不敢再多言:“是,草民定竭尽全力寻找。”
煜琪缓了缓,又慢悠悠说道:“还有上次未完成的采购,你也带回来吧。”
“小人遵旨”,莫臻这才抬头,看了看满脸疲惫的煜琪,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陛下,关于您身体的事情,小人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哦~”煜琪笑了:“朕身体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身强体健,不日将要北伐,小人恭祝陛下凯旋而归!”
“蒙你吉言,下去吧~”
看着莫臻告退的身影,煜琪心下凄然——难道作为自己隐卫多年的小棠,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么?!正黯然神伤之间,小周子雀跃地跳了进来:“陛下,倾妃娘娘回来啦!”
风尘仆仆的秦少歌一回宫便直奔紫阳殿,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有不少话要与煜祺倾诉,可没料到走到殿外竟迎面遇到了莫臻。
“你为何在此?”秦少歌面带怀疑的问道。
“……”莫臻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摇摇头,便迅速走掉了。
这样的回应让秦少歌愈发的担忧,如果这莫臻真对自己有情,那他对阏煜祺如何能真心相待?
可他越想让莫臻远离煜祺,这莫臻却越接近煜祺。
秦少歌被这一弄,入殿时脸色差了许多,还没回过神来,却听见阏煜祺急切的声音,“少歌,你回来了?你还安好吗?”
“嗯,我很好,只是……”秦少歌一想到屠浩年的事,话又说不下去了。
“没事,没事,这个国家没了谁都可以照常运转的,别担心。”
秦少歌知道一路上都没曾听闻朝廷有任何讣告出来,看来阏煜祺要将屠浩年的死讯留到危机解除以后。
“陛下,您这是……”阏煜祺虽然勉强坐着,可脸色实在差劲,大冬天的,身体瑟瑟抖着,脸上浮着一层虚汗,看起来状况实在不好。
“呵呵,感觉肚子好像快要遮不住了,所以穿了更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