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隐隐约约还有蛋的形状。也许是错觉。
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初为了送萨拉查一个蛇怪蛋以弥补自己的过失(以及打败蕾切尔),他和一只讨厌的公鸡同吃同住整整七天,盯住它让它准时服下普林斯老师的魔药,每天晒星星以及不准碰母鸡等等……但是最终当他目睹那只公鸡惨叫着下出一个蛋之后(居然真的能成!),戈德里克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太酷了,他想,魔法或许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尤其是萨拉查拿到蛇怪蛋时的表情,真是可爱,想到这里戈德里克勾起了嘴角。
一种诡异的希望支配了他的心,或许只是出于好奇,戈德里克尽量控制着用最小的魔力向萨拉查的肚子发出一个生命检测咒。魔法令萨拉查微微皱起了眉。
但愿萨拉查不会被惊醒!他有点紧张,萨拉查如果知道他在干什么……
萨拉查没醒。但令他惊讶的是,咒语的结果居然显示着,萨拉查的腹中,确实很有可能存在一个小生命,虽然十分微弱,几乎是在有无之间——但那一瞬间的,一闪而过的极淡的黄色光束,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时候的戈德里克并没有想到人类用魔咒与羽蛇用魔咒很多是不能混用的。虽然他对自己的检测咒没有十分肯定,可还是乐得不行——唔,突然中止的发情,掉羽毛……他紧紧搂住萨拉查,又不想惊醒他。若有若无的反应是正常的,毕竟离第一次……咳,也没过几天呢……他努力地想把脑子里各种糟糕的画面清空,但总有更多的画面跳出来……萨拉查肚子更加鼓起时的样子;萨拉查盘住几枚蛋不满地瞪视他的样子;萨拉查光裸地趴着,刚刚出壳的小宝宝在他背上爬来爬去的样子;以及,可爱的小孩子叫着他爸爸叫萨拉查妈妈……
不不你太糟糕了戈德里克,停止想像,他对自己说着,但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傻笑。
明天他就找罗伊娜给萨拉查做个详细检查,然后向赫尔加申请加餐。他要把萨拉查喂胖一点才行。
傻乐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戈德里克终于也睡着了。
他们甜蜜地依偎在一起。促眠的香味让戈德里克很快就进入了深眠,萨拉查却在血液中渐渐涌起的疼痛中醒来。
他小心地把自己从戈德里克怀中抽离。怀中空了的狮子伸手一抓,又把他的尾巴抱住了,轻轻地呢喃着萨拉查的名字。
“这只狮子……”他去拨戈德里克的手,正看到那只左臂上银绿的羽蛇契记。那条魔纹组成的羽蛇缠着戈德里克的手,十分不舍的样子。
萨拉查微微俯□,他看着那个契记——灵魂誓约,一般来说就是挑选伴侣的,因此它也有一个比一般象征友谊的誓约更高级的阶段——婚誓。在玳米兰德,缔结婚誓的双方就是合法的伴侣,而且,只有成年了才能缔结……
刚和戈德里克立下誓约时,那只是一个友谊的羁绊——那时的他还小,没有考虑过爱情的问题,后来他倒是想过,等一成年就和戈德里克立下婚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可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等他想起,已经是这种时候。
他握住了戈德里克的手。房间中突然亮起魔法的光,银绿的羽蛇与金红的狮子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身上跳出来,在空中交缠了一会儿,身上的花纹变得更加繁杂,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血液中的疼痛更加明显了。萨拉查头上开始冒汗。
有一瞬间,他想就这么留在这儿,看着戈德里克,死在他怀里。
那当然不可能。
冰冷的吻落在戈德里克的左臂上。
分我一点勇气吧,戈德里克。他想。即使早就知道……我还是这样害怕死亡……
更痛了。
不能再停留了。
萨拉查最后看了戈德里克一眼,用枕头换出自己的尾巴,再披上献祭用的白袍,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像是一道银色的流星,他划过天际,再也没有回头。
清晨的阳光照到戈德里克脸上,逼着他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怀里的枕头,似乎还有可疑的水迹——不是吧,居然流口水了?立刻消灭罪证,但愿萨拉查没发现!
收拾利落之后他欢乐地走出卧室,早上萨拉查不在怀里只有一个可能——他去厨房偷吃了——居然没叫上我,真过分。
他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罗伊娜。
“戈德里克,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笑得特别……诡异?”
“哎?”他的笑容反而有扩大的趋势,“你来得正好,我们先去厨房把萨拉查拎出来吧,再叫上赫尔加一起。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罗伊娜古怪地看着他——真是太奇怪了,戈德里克简直不像在走路而是在跳舞——但还是随着改变了方向:“好吧,我很好奇。”
城堡外传来鸟儿的晨啼,空气里弥漫着露水的湿气。霍格沃茨今日的早晨,也依然平静安详。
☆、尾声
羽蛇一族的大祭司,萨拉查的爷爷凯恩抱着他可怜的孙子走向圣池。
据说圣池是真王菲德利死后所化,从此成为族中圣地,有成就有功绩的羽蛇才有资格选择这里作为死后的埋骨之地。虽然叫池,但其实这是一片很大的湖,湖底有无数羽蛇的骸骨,不过从上面只能看到一片美丽的蔚蓝。
萨拉查遭受七火焚心,虽然没有真的烧到心脏,可他的身子也残破不堪了。他现在是半蛇的形态,手,双翼,翼耳还有尾部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