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风忍不住道:“你何必这样?”他见纪言痛苦得直冒汗,脸色惨白一片,嘴唇被牙齿咬破,溢出猩红色的血。他心中一软,添上诱哄的语气,“别忍了,放松一点,我会让你很愉快的。”
“你们……这种人……”纪言上气不接下气,“都很喜欢……这样……玩弄人吗?”
韩以风一怔。
他不想纪言在这个关口,竟说出这样一句话。兴致忽然丧失了,身体里的情欲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覆盖。
韩以风猛地松开手,让纪言得到
了释放。他从床头柜的纸盒里取出一张纸巾,慢慢地擦拭干净手指上的粘稠液体。
“我玩弄你?”韩以风声音像在冰窖里冻过,“你什么货色,值得我玩弄?”
纪言没说话,缓缓坐直身体,低下头,把衣服重新穿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让韩以风如此看低他。他韩以风就很了不起吗?有钱、有权……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别人吗?
无所谓了,事到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只要韩以风放过纪振林……韩以风对他做什么,他都忍了。
见纪言一声不吭,一副无视旁人的样子,韩以风心中愈发火冒三丈。他一把扳过纪言身体,强迫纪言正对着他,“那天如果我不跟你上床,阿水那娘们的药,早他妈害死你了!”
“那真是谢谢了,”纪言有气无力地道,“韩公子肯和我上床,我真是三生有幸。”
韩以风脸色一沉:“你不要不知好歹,你这样子做给谁看!”
“我这样子,”纪言抬起眼睛,挑衅地看了一眼韩以风,“我就这样子,怎么了?”
韩以风抬起手,一巴掌甩在纪言脸上,打得纪言身体一斜,重重倒在床上。
他即使心中不快,也会摆出笑眯眯的表情,很少这样直接动怒。但此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纪言挑衅的目光一激,手便挥出去,狠狠打在了纪言脸上。
纪言倒在床上,一时竟虚弱得无法动弹。脸颊很疼,但是胃更疼,翻搅得五脏六腑痛苦不堪。
韩以风森森地吼道:“纪言,你装得真好!”
——装?我装什么?纪言惨然地想,如果我会装,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我问你,你出医院后,去哪里了?”
纪言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管不着!”
“很好,你不说,我替你说。”韩以风一把拎起纪言,“你是不是去找连轶了?连轶怎么样,能满足你么?”
纪言真地恼了——他从见到韩以风到现在,一直在忍,忍得甚至让韩以风玩弄了自己身体。但是现在,韩以风肆无忌惮的污蔑已经让无法他再忍下去。
“你有完没完!”纪言低吼道,“我跟连轶没有那种关系!”
“那他为什么抱着你离开医院?”
“我只是恰好碰到了他!”天知道韩以风为什么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我也不想碰到他!”
“你不想碰到他?”韩以风轻蔑地冷笑着,眼睛里闪烁幽光,“连轶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见这句话,纪言一下子怔住了。他一头雾水地
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以风幽幽地盯着纪言:“你不知道?”
纪言摇摇头。
韩以风道:“你走之后,连轶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
纪言彻底怔住。
看着纪言一无所知的迷茫表情,韩以风十分怀疑地蹙起眉:“你真的不知道?”
纪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看向韩以风,缓缓地问:“连轶说什么?”
“连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韩以风冷冷地打量纪言,寻觅着一切隐藏在纪言愣怔表情下的缝隙,“他说,你住在他家,一切很好,让我不要再碰你。”
纪言表情没有任何缝隙——纪言完全呆掉了,就像傻子一样呆掉了。
胃越来越痛,心却越来越凉。
他不敢相信,连轶那样沉静的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却会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
连轶要通过什么手段,才能够知道这么私密的事?连轶知道了,为什么不问他本人意愿,就给韩以风打那样的电话?
他一直傻乎乎地认为,连轶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连轶还尊重他!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只玩具。就像韩以城对待苏瑞那样,连轶和韩以风也把他当成了一只玩具。好玩时,放在身边;厌倦了,弃之不管。
看着纪言失魂落魄的脸,韩以风一撇嘴,落井下石:“看样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连轶是什么样的人。”
纪言蜷缩起身体。胃好痛,越来越痛,要把五脏六腑绞烂似的痛。纪言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
韩以风一把抓住纪言手臂,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纪言想摇头,但他还来不及摇头,就往前一倒,晕了过去。
☆、直男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