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酷刑持续了一整夜,拓拔聿将他反反复复折腾十数次直到凌晨的时候才放过他,这最初的一夜的噩梦在他的心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在他往后的日子里,对-这事的恐惧深深扎根于脑中。
慕容烨在床上躺了整整十日,这十日中太医院的御医日日前往针治,可是他伤得太重了,前几日里除了昏睡就是躺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虽然拓拔聿与他夜夜同塌而眠,每日里下了朝就来床前陪伴着他,可是从那夜之后慕容烨再没有同他说个一句话。
看着昔日优雅的人儿如今却不言不笑如同木偶一般,拓拔聿也悔恨那夜的失控伤他太重,对着喜欢到心尖的人更是疼爱万分。
攻下南都之后,北耀军的攻势更是势如破竹,这些时日北耀已经拿下了南邵负于顽抗的剩下几个州郡,一举统一南北,各地进贡的珍宝一件件送入宫中,又一件件被呈在素玉宫中那俊秀的少年面前,可是他始终未曾对男人吐只言片语。
拓拔聿记起两年前他来南都的时候,南国芙蓉园的牡丹盛会中慕容烨在盛放的牡丹华丛之中,一袭白衣胜雪,如玉的手指拂着瑶琴的姿态何等曼妙优雅,一笑倾城。
他记得绝美少年的声音如冰似玉,吟咏诗文轩逸,那姿态如同谪落凡间的天人一般,他雅致不凡,却愿为他这个南国贵族眼中的蛮人化解尴尬,就从那时候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白衣挺立的少年。
“去慕容府,将慕容少的琴取来!”他吩咐身边的太监。
很快,凤凰瑶琴被送入宫中呈了上来。
“烨儿,你来看看。”
慕容烨被他这几日频频献宝的举动搅得心烦,这蛮子把他慕容烨当成什么样的人?想用这些珠宝珍奇就把他打动不成,他从来未将这些放入眼中。
当他转过身,这次却不是各地州县进贡的珍宝,而是他拂拭了多年的凤凰瑶琴,这琴是他十二岁时父亲从一个文人雅士那里得来,送予他作为生日的礼物,从那之后每日都相伴他左右。
手指轻轻拂拭过那瑶琴的琴弦,熟悉的叮叮曲调响起,一时间竟然难以抑制自己满眶的泪水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泪珠从慕容烨的眼中不断滚落,拂动琴弦的纤长的手指已经在轻轻地颤动,曲调跟着浮动起来,他却从头到尾不肯张口对拓拔聿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拓拔聿从身后楼住他纤细柔韧的腰:“为什么哭了?嗯?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流水一样的琴声戛然而止,拓拔聿将怀中少年的身体转过来,他看到的是少年禁闭的双眼和长长眼睫上泫然欲滴的泪水,那白玉的脸颊上已经是泪痕斑驳。
“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如果你肯回应我哪怕一点点,这天下间的一切权力与荣华富贵都是你的,这世界上我只愿与一个人共享天下,那就是你。”拓拔聿将慕容烨日渐消瘦的身体紧紧楼在怀里:“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一个叫萧毅的北方人来到南都,在宴会之中,这个人粗鲁的言行被自煽优雅的南都贵族们耻笑,是你为那个北方人化解了尴尬,还将他带回家中教他南都的礼仪,让他见识南都贵族所引以为荣的琴棋书画骑射的六艺。你都忘了吗?那日你来到玉泉宫全然生疏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全都忘了,是呀,仰慕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又怎会记得曾经那样帮过一个北方蛮子。可在南都那段日子你一点点教我礼仪和六艺的一举一动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从南都回去,我脑中全是你的影子,没有一日不想着你。”
原来竟然是他!慕容烨睁圆了眼睛,他垂在身前的手指紧抓住衣袖,他心中好生悔恨。
他一直觉得这个蛮子有些眼熟,原来就是那个曾经在南都牡丹花卉上出丑,又被他带回教习的北方人萧毅,当时他只是想让这个不开化的蛮子懂一点他们南都的礼仪以不至于被人耻笑,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好心竟然酿成他一世的悲痛。
……
宫里的老御医果然医术高明,配置的伤药效果奇佳,一月之后慕容烨身后隐秘之处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他所惧怕的噩梦紧接而来。自从他好了之后,拓拔聿夜夜都会抱他,这个男人精力好得可怕,第一夜的事情让他得了教训,他从御医那里拿来些润滑的药膏,即不会弄伤他,又能折腾他折腾得痛快淋漓,而这个男人不论前一夜折腾到多晚,第二天都能精神奕奕地早朝,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更是一番神清气爽的姿态。
在这样屈辱的日子熬了月余,这些日期他消瘦了许多,不论拓拔聿对他有万般宠爱,他都始终不假颜色,不肯对他说一句话。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消除男人热情,更没有看到男人对他身体的渴求减少一丝一毫。
虽然神色淡寡,慕容烨的心里却已经是痛苦到了极限,男人对他的宠爱在他的眼中全然是他的屈辱,想他曾经名冠南都的雅士,如今被这个蛮人压在身下如同女人一样承-欢,更不要说这蛮人还是灭了他的国亡了他的家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仇人。屈辱,不甘,以及白玉蒙尘的恨让他万念俱灰。
夜夜派了众多侍卫太监看守他,在这深宫之中,他插翅也难飞出,他身为男人,在这个蛮人面前却全然无力,只能任人宰割,悔恨和绝望让他的心中竟生出自裁的想法。
在皇宫深处的东面有一个地方是冷宫,那里面有一口井,他幼时听闻宫里失宠的妃子曾经有人投井而亡,一日,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