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坐在书桌前,前方的框子里面放着沈柯唯一留下的那张纸,陆远拿着手里面的资料,手青筋暴起,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沈柯眼睛上面的药,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一点点的摸到沈柯的眼睛上的!
沈柯那时候没有呼痛,好像只要是他做的都不会疼一样,那时候只是跟他抱怨了一句,他却没有在意,只是按着沈柯的手,让他不要揉。
陆远将手里的资料狠狠的撕碎,漫天的纸屑飘洒下来,就像是当初的沈柯撕碎了自己一笔一划写的陆远的名字,那么多张纸在半空中撒下,陆远的眼泪的声音和当时沈柯的眼泪落下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啪嗒一声,尽是心酸。
陆远走到床边,看着沈柯留下来的那个抱枕,陆远第一次将这个抱枕拿了起来,放到怀里,就像是抱着沈柯一样,伸手将抱枕的肉嘟嘟的身体挤压了一下,一下子变回形状的抱枕,看起来可爱极了。
外面的朝阳照了进来,将抱枕的影子拉长,陆远突然想起了沈柯踩着他影子的模样,站起身来走到影子身后,踩了上去。
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陆远踩着抱枕的影子拿到手机:“陆总,跟李家交接的那三块地皮已经到位了。”
陆远一愣,嘴角划起一抹苦笑,那块地皮,是用沈柯的一只手换来的,那时候的他,只是想着怎么才能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现在这三块地皮,明晃晃的提醒着那时候他的冷漠。
“少爷,原先他的小天地里面只有他自己,现在却满满的装下了你。”
是啊,装的太满,他现在都能想起那时候沈柯信赖的眼睛:“你来了。”
管家端着午饭上来,陆远看见的时候一愣,那是他最拿手的海鲜粥,那时候的沈柯却也最爱这样的粥,每次都是一干二净,陆远摇了摇头,:“拿下去吧,我现在没胃口。”
管家推门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少爷,我前两天把盐罐子和糖罐子放反了,您前不久给小少爷做饭的时候造成的失误,给您道个歉。”
陆远的手一顿,他从未有尝过他自己做的海鲜粥,那么多的盐,沈柯是怎么吃下去的,沈柯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时候,偶尔会呛住,和每次喝完粥以后大量的喝水,一切都能解释清楚。
陆远摆了摆手,感觉自己浑身失去了力量,瘫软在了旁边的座椅上面,外面的鸟啼声清脆,陆远扶着旁边的把手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打开了电脑。
贺梵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表哥,将手里面在耳垂边比划的耳坠放了下来,蹙眉:“表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表哥一把将贺梵眼前的那一堆饰品扫到了下面:“你还有心情干这些?”
贺梵有些心疼的蹲下来一个个的捡:“你干什么!”
表哥指着贺梵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贺梵将水晶的项链放回了首饰盒:“沈柯不是已经死了么?陆老爷子也认可了我,我过不久就是陆家的家母了。”
表哥冷笑一声:“呵,家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去牢里面了。”
贺梵的手一顿,原先捡起来的珍珠手链原掉落在了地上,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什么意思?”
表哥看了看贺梵:“陆远已经把能查的都查出来了,陆远不惜拿整个陆家跟我们贺家对上,已经将和我们贺家所有的合同全都停了!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么?没有靠你拿到陆家的那个合同,我却赔出去几个合同。”
说道这里,表哥突然想起了什么,奸笑着拉住了贺梵的手,抬起了贺梵的下巴,看着贺梵精致的脸,笑道:“我在你这损失了多少,那你便赔给我多少吧。”
电话响起,贺梵表哥接起电话:“简总,今晚我一定去赴宴,什么,你说我那个表妹啊,肯定也一起去,她可是仰慕简总很久了。”
挂了电话,贺梵表哥摸了摸贺梵的脸颊:“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简总也不比陆总差多少。”
贺梵挣扎了起来:“放开我,我又不是没见过简总,那个肥头大耳每次还拿色眯眯的眼神看我的那个猪头,再说了他还是个妻管严,我才不要去。”
贺梵表哥一把拽住贺梵的头发:“不想去?好啊!那么我就直接把你送到监狱去,我最多是个从犯,而你却永远都翻不了身,陆远也不可能让你出来,你跟了简总,说不定简总还能救你一把,自己选!”
贺梵咬了咬牙:“我去。”
陆远坐在电脑桌前,接起了电话,那边秘书公文式的声音响起:“确定贺梵和他那个表哥已经到了,简总那边说了他也准备好了。”
贺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贺梵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贺梵眨了眨眼,她记得她是被简总拉到一间屋内,虽然恶心,但都准备好了献身,后面简总递给了她一杯酒,说是要调节一下情趣。
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地下室的门被打开,贺梵的眼睛睁大,陆远站在贺梵面前,背着光,贺梵看不见陆远的脸,却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陆远走到了贺梵身边,手里面领着一个鸟笼,陆远伸手动了动鸟身上的那根刺,那鸟暴躁的厉害,陆远将鸟笼凑近了贺梵的一只眼睛前面。
贺梵甚至能感觉到鸟嘴触碰眼皮的感觉,刺耳的惨叫声在地下室响了起来,陆远笑道:“疼么?”
贺梵呜呜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