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不敢关门,江别鹤的神情不是很对,他缩了缩脖子,说:“江老爷,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行吗?而且你也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你连机会也不给我就拒绝了我,我知道你想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江别鹤危险地盯着他,一步步地把他逼向桌边,又手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自己与桌子中间。
尉迟然迫于压力,只得后仰,“你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江别鹤眼里已经没有一丝清明了,他不敢刺激他,却不知他这样带着点怯意的眼神,后仰的美劲上上下滑动的喉结,露出xiè_yī的性感锁骨已经大大地刺激了这个没了顾忌理智的人。
江别鹤舔舔嘴唇,眼色渐浓。尉迟然危机感陡升,却逃不了。江别鹤低头咬上了他的脖子,还意犹未尽地又吸又舔。尉迟然一下失了力气,软下的身子落进了江别鹤的怀抱里,他从不知自己的脖子是这么的敏感。
“小然,别走,留下来。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留下来好不好?”江别农贸市场的唇已经移到他耳边,炙热的气息让他打了个冷颤,他拼命挣扎起来,可又哪里及得上一个醉鬼的力量,反倒被他牢牢地困在了怀里。
“江别鹤,你疯了!放开,你给我住手!”话虽强硬,声音中却带了点颤意与哽咽。怎么会这样?江别鹤的手已经从松开的衣服中钻了进去,在他身上游移。
“来人哪!救……”还没喊完,就被江别鹤以口封缄。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压力骤减,冷风拂过,尉迟然拉紧衣衫,扶住桌边,不让自己滑下坐去。抬头发现江别鹤已经被扔到了房门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有酣声传来,想是已经睡着了,夜儿正满眼担忧地看着他。尉迟然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上不知是冷是吓而引起的颤抖,强笑道:“江老爷醉了,夜儿你先送他回去,然后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离开。“
萧绝夜踌蹰了一会,就关上门走了出去。尉迟然灌了几口冷茶,爬上床,盖上被子,多刚才就忍着的眼泪终天流了下来。哭了一会,听见门开的声音,匆匆擦了擦脸,闭上眼睛装睡。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说:“人送回去了,今晚我在这陪你,睡吧。“
是夜儿。他没睁开眼,只是往里躺了躺,让出地方。听见他躺下了,觉得有些安心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绝夜微侧过头。脸上的泪痕犹在,沾湿的睫毛在眼眶下留下长黑的阴影,双手放在脸侧,蜷着身子,像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他睡过去,想温暖他。为什么不肯在他面前哭呢?是觉得没面子,怕他担心,还是觉得他不足以依靠?也是,他从未如此渴望长大,变强。
第二天醒来,夜儿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还雇了马车。路上有人在等着他们。尉迟然抬头,眼眶青紫,下巴已经冒出了些胡髭,有些宿醉的精神不济,颓废而邋遢,完全没有第一次见的翩翩风度。尉迟然瞪了萧绝夜一眼,江别鹤眼上的乌青是他的杰作吧。
“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么?”江别鹤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要求着。
尉迟然点点头,示意萧绝夜先去马车上等他。萧绝夜坚定地摇头,不肯妥协。
“那你到前面等我。”尉迟然让步,他这才警告地瞪了江别鹤一眼,走到十五步远的地方呆着。
尉迟然苦笑,回过头来却不知道该跟江别鹤说些什么。无言地站了一会,江别鹤突然伸手探向他脖子上的丝巾。尉迟然受了一惊,捂住脖子急退了两步。江别鹤凄然一笑,收回空中的手,“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了。”是的,不是没想过要那么做,只是不想因此伤害了他。
“你醉了不是吗?我也没什么事,都忘了吧。”尉迟然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江别鹤听他不计较却一点也不开心。“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我宁愿你打我,骂我,讨厌我,也不要看你现在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那样让我觉得我对于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人,这让我很失败,好像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看惯了他的意气风发,谈笑风生,温文儒雅,就是见不得他这样颓废失意。但不能心软,有时候,温柔才是最可怕的利刃。
“第一次被人喜欢,我真的很开心,特别是你又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但是这里,”他指指胸口,“这里没感觉,它没失控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妻子,有孩子。”
江别鹤不懂,这有什么关系?
“我想要的是杨过小龙女那样的感情,我只有他一个,也是他的唯一。虽然在这个世界也许找不到,也显得那天真与幼稚,但我仍坚持着,所以,即使我心动了,我也不会留下。你懂了吗?”
江别鹤不懂,三妻四妾是他所根深蒂固的观念,也觉得理所当然。可听他描述,那种唯一的感情是那么美好,那么真诚。他恍觉,其实他并不了解他,连他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喜欢,去爱他?
江别鹤上前环住他,想留住这最后的温度。尉迟然刚要挣扎,就听他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尉迟然怔了怔,随即扬起欢喜的笑容,事情能这样解决是再好不过了。他回抱他,“当然,江大哥。谢谢你。”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