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方兰生心里发急,胃里又一片翻江倒海,便开始甩着手挣扎起来。
方兰生正迷迷瞪瞪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他甩手时没留意一拳砸在晋磊腰上,而晋磊腰间的伤口就慢慢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身子。
方兰生登时吓得一抖,竟是连酒也醒了两分,停止了挣扎。
手上拉着的人忽然安分下来,晋磊狐疑地扭头,却见方兰生俯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腰间,一手紧紧按着腰间某处,口里急切地喃喃道:“你别流血……别流……”
晋磊微一愣神,倏然想起之前方兰生抱着龚罄冬的骨灰不吃不喝不睡,他来木屋找他,被方兰生打中腰上伤口的事情。
如今那伤早就好了,却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样清楚。
晋磊垂眸凝视腰间挂着的方兰生,一手还拉着他的手,一手缓缓放在他发顶,低低道:“你也会在乎我吗?”
方兰生没听清,“啊”了一声,正准备说话,随即胃里一阵恶心,喉间滚烫,接着就哇的一声吐在了晋磊腰上。
晋磊方才还稍霁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一手拧住方兰生后衣领将他提起来,咬牙道:“你要是再敢喝酒,我——”
方兰生不等晋磊说完,腮帮子就又开始鼓起,晋磊反应奇快,赶紧松了手,方兰生便趴在桌子上酣畅淋漓地吐了一场。
【六十】
晋磊把方兰生扛回了青竹斋,吩咐白豆打了热水来,又是给方兰生漱口又是替他擦身的,拾拾掇掇把他身上弄干净了,才去屏风后头换下自己的衣裳。
拿了脏衣服扔给白豆,晋磊转头,却见方兰生正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眼打坐。
晋磊皱了皱眉,心道难道这么快酒就醒了?
“你在干什么?”
方兰生没有搭理他,动也没动一下,脊背挺得直直的,双眸紧闭着。
晋磊疑心他是睡着了,往前走了两步,欲要将他身子放平。
谁知方兰生却突地睁眼,两手迅速抬起结了个印,盯住桌案上的剑,两指一划,那剑便“噌”地飞到屋子正中。
晋磊扭头瞟了一眼那剑,不耐道:“你到底——”
“嘘!”晋磊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方兰生猛地打断,但听他压低声音神秘道:“我在御剑飞行。”
晋磊眯眼看着他醉醺醺的眼,叹息着扶额,不愿跟他纠缠这些没头没脑的,倒是经他一提醒想起来已有两日没给他上药,便转身从抽屉里拿了药出来。
方兰生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剑,皱着眉俨然一副高手的模样,只是他说的话就不那么高手了,“晋磊,你你你帮我扶着点那剑,它怎么老晃啊!”
晋磊瞥了他一眼,“不是它晃,是你晃。”
“哦,”方兰生点点头,手上一松,那剑便叮当一声落了地,他忽又狠狠摇头,“你才晃!你全家都晃!”
晋磊轻笑了声,没说话,已经净了手调好了药膏,便端着东西过来,在方兰生面前蹲下,“把裤子脱了上药。”
方兰生愣了愣,眉心紧蹙,口齿不清道:“脱谁的裤子?”
晋磊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凉凉道:“你想脱谁的?”话音才落,晋磊目光一顿,看见方兰生腰间的青玉司南配正闪着微弱的幽光,渐而沉寂下来,应是方才方兰生运过功的缘故。
方兰生哼哼唧唧的,倒也听话,伸手去解裤腰带,只是醉着看不清楚,扯了半晌也没扯开。
眼见着他要打个死结,晋磊忙阻止了他的手,帮他解了腰带褪下裤子,侧身去取药膏。
方兰生正摇着两条腿自言自语,胯|下一沾上晋磊手上冰冰凉的药膏,他浑身一个激灵,忽然道:“晋磊,我怀疑你喜欢我……是那种喜欢。”
晋磊手上一顿,未曾抬眼,半晌,方淡淡问:“为什么?”
方兰生嘿嘿一笑,“因为你脱我裤子。”
……
晋磊气结,伸手抹了一大坨药膏在他胯|间,沉默了一会子,恨恨道:“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想见到一滴酒。”
方兰生脑袋晕晕的,根本听不清晋磊说什么,只自顾自道:“其实你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晋磊怔住,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他。
方兰生并不低头看他,目光像是放空了,脸上带着胭脂一样的红,眸光潋滟,喃喃道:“就有一点不好……”
晋磊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就知道扒我裤子!”方兰生摇头晃脑,恶狠狠地控诉。
“对,”晋磊眯眼,眸色黯了几分,“我就是想扒你裤子。”
方兰生脑子一懵,顿时感觉酒醒了一半。
“你说对了,”晋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兰生醉意朦胧的眼,声音沉沉如暮鼓敲响,“我就是喜欢你。”说罢一手捞过方兰生的后脑,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晋磊的手虽是凉的,唇上却火热极了,像是一块滚烫的铁,带着灼人的温度侵袭而来。
方兰生被这一番火热热出了几分清明,原本醺醺然的眸子霎时大睁,身子却是吓得僵住了。
晋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喷在方兰生还带着红晕的颊上,舌尖撬开方兰生的齿关,步步深入。
方兰生还是呆呆的,连动都不会动,脑子里噼里啪啦像在放烟花。
晋磊一手托着方兰生的脑袋,一手环住他的肩,然后缓缓滑下,大掌划过他的肩头,在他背上时轻时重地游走抚摸,衣裳被抓得凌乱而松散。
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