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郁闷了。不就是放个清明嘛,怎么大家伙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呢?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被恶人欺负的小花猫?
因为是假期后上班,假期综合症什么的是肯定的,再加上本来电台里就不算忙,摸鱼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高远虽是名校毕业,但一毕业便来了这儿,即使有过什么雄心壮志现在也早已消磨殆尽。他是大金牛,凡事但求安稳,当然,要是能再多点儿毛爷爷就更好啦,只是他都二十快八的人了,知足常乐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高爸爸不止一次地念叨他,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要多出去闯荡闯荡才好之类的话,高远每次都是笑哈哈打诨过去,次数多了,高爸爸便不再多嘴。嘛,话虽如此,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老伴儿又走的早,有儿子在身边陪着还是很好的。
而且,又没谁规定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成功,只要孩子高兴就好了嘛。尤其是在远子跟自己坦白性向后,高爸的孙子梦算是彻底破碎了,一开始老爷子还很是落寞,毕竟人再怎么开明一旦涉及到传宗接代这个事儿上,还是很难说一点都不介怀的。
两三年过去后,老爷子便不再那么执着,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合着这是他们高家的命哪。
只是,在他从周城那小子口里得知自己儿子交了朋友、而且还是跟沈九在一起后,心里那是五味杂陈,有喜有气。喜的是自己当初果然没看错,沈九那孩子虽然话少些,倒真是个很好的人;气的是,他们高家的子孙竟然被人给压在身下……
高爸爸吹着胡子神色激动地“蹬蹬蹬”地上楼,来到高远的公寓门前站定,深呼吸——敲门。
“欸,爸,你怎么来了?”应声开门的是一身凉爽的高远,白短t,米色短裤,卡通人字拖。
高爸爸没好气地瞪了高远一眼,“我再不来,保不准哪天冒出个孙子我都不知道。”
高远面色一红,眼神偷瞄了瞄父亲大人,小小声说:“那个……您都知道了啊?”不过孙子什么的,爸爸可真是会扯啊……
高爸爸轻哼:“要不是小周告诉我,你这小子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一手推开高远,老爷子悠悠然走了进屋,一进门就瞧见半敞开的厨房里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背脊挺拔,只是腰间的那条粉色围裙太过扎眼。
高远咳了咳,厨房里的人充耳未闻,高爸爸脸色臭了,高远见状忙走到沈九面前,一把扯下他耳中的耳机,朝他使了个眼色。
“矮油,爸您来了啊,快坐快坐,我给您泡茶。”沈九的模式立马从炫酷切换到女仆,熟练地清洗茶具拿茶叶泡茶。
高爸爸抿了抿碧绿透亮的茶,眼神这才缓和下来,瞟了瞟一脸恭敬却又掩饰不住骄傲的沈九,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交给你,能照看好吗?”他可没忘记上次仨人一起去西山春游,这小子所说的话。
“阿远的事儿您就不必操心了,交给我就成。”
沈九一怔,随即嘴角弯起笑,点了点头,“嗯,您大可放心,我会以生命去照看阿远。”
高爸爸满意点头,高远则一头黑线,照看他?难不成他是寄存在沈九那的一件行李吗?而且老爷子!您这是闹哪样啊?!一副气势汹汹地冲来,没两分钟呢就被人一盏茶给抚顺毛了?!
高远真心怀疑,自己不是他爸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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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沈九因为得到了高爸爸的指示,“好好照看阿远”,于是便每晚不遗余力地卖力演出,不仅在持久度上非常有诚意,而且把之前在网上学到的各种花样结合实际推陈出新,直把人弄的软成一滩水吃进了自己大量的液体才算罢休。
而高远在昏睡间总是能隐约看到沈九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干什么,像个魔怔的神婆子,他笑,尔后又陷入昏睡。
直到这天,4月12日,星期六。
自从和沈九睡在一张床上后,高远就很少早起锻炼了,实在是……身体醒不过来。这天,沈九一大早就爬起来,洗漱做早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把高远给喊起来。两人吃完早饭后,沈九便把高远推到卧室,道:“换衣服,咱们出去看电影。”
高远:“啊?看啥电影啊?”
“爱情片,动作片,或者……”沈九拉长音,不怀好意地笑望着高远。
高远下意识地把两者结合起来,脸默默地红了,反驳说:“……那种影片根本不可能在内地公开上映!”
沈九凑近他的耳朵,几乎是咬着他耳垂,“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站在某处大厦的地下三层时,光线昏暗却又不至于影响行走,通道狭窄繁多,装饰抽象,以暗红色调为主,人来人往,都是男人。高远的手下意识地去找沈九,直到被那只宽厚手掌握住时他才镇定了下来。
“这、这确定是电影院?”而不是什么别的场所吗……
“怎么,怕了?”
高远呛声:“哪、哪有!我们在哪个放映厅?”手却下意识地抓他抓的更紧。沈九低笑,一手环住他的肩膀,熟门熟路地左拐右拐的,在一处暗金色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沈九说着,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高远虽犹疑着,但也被沈九那股情绪所感染,心情忐忑又略带兴奋地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大荧幕在闪烁着,好像在播放……动物世界?高远愣了,欸?不对!动物世界里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