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右手已经散发出烤肉的味道,只剩下骨头的手掌挣脱出桎梏,一把抓住杜景的脖子,许侧呼吸急促而炙热:“博士,我会立刻捏断你的脖子。”
高压电流太厉害了,身体还无法适应这种强度,他只有一只手挣脱出来。
杜景的病态苍白的面孔扭曲起来,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我只要你就够了。”
“谢谢,博士。”许侧松开手,颈椎处的电流让他的脑子都昏昏沉沉的,他需要大量食物或者睡眠得以补充能量。
“弟弟?”杜景退后了两步,或许从来没有人让他这样屈辱过,他的声音拔高,尖利而刻薄,“我只要你这样的完美感染者,那种平凡的东西我一辈子也不会去看一眼的!”
博士喘了口气,胸口起伏:“既然是弟弟,应该叫许过了。”
女孩叫许舟,男孩叫许过。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毕竟这是十八年前往事了。
那是许铭嬗的第二个孩子。
许侧偏着头,看着这个年轻消瘦的科学家清癯的脸颊因为呼吸不顺畅染上一片潮红,湿湿的嘴唇有些可怜兮兮地颤抖着以及滚动的喉结,忽然觉得这个疯狂的博士很好吃,至少勾起了他的yù_wàng。
或许他饿了,或许因为……。
——————————————
“十六号?”这算什么名字呢?许舟歪着脑袋想,他记得哥哥说过,他是一个试验品,那么十六号就应该是……“这应该是一个编码。”
“不是名字吗?”男人似乎有些伤心,耸着耳朵,把爬过来抢零食的小章鱼先生拎起来,用力戳着阿尔法的脑袋,不高兴道,“我没有名字。”
许舟无视宠物祈求的目光,笨蛋谁让你自己跑过去的,他努力打起精神用高昂热情的语调安慰道:“名字都是人自己取的,你可以自己取个名字!”
十六号绿莹莹的眼睛盯着青年。
别拿你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珠子看老子!许舟内心悲愤,我不是你妈!
青年小心翼翼地提出假设:“石榴?算了,我换一个。”又联想起某种水果的青年率先否决,继续动脑经,所有说取名字什么的最烦了。
“这个不好吗?”十六号把小章鱼塞到桌底下,涎着面孔凑到青年旁边,像一只大型犬类般讨好似的舔了舔青年的耳朵。
“刷!”许舟捂着发烫的耳根子,跳到桌子的另一边,语速变得惊人的快,就像机关枪一样,不带停歇的,果断下定结论,“十六,六就是陆,陆过就叫陆过。如果我有弟弟的话就叫许过现在把这个名字给你了”
十六号眨了眨眼睛看着幼崽,似乎对这新名字的兴趣还不及对青年耳朵的兴趣,他迅速扑过去,抓起许舟的手,叫了起来:“让我看看,耳朵红了……”他顿了一下,好奇地戳了戳幼崽软语般细腻的脸颊,不可思议道,“脸也红了。”
上次看到就想摸了,红红的、 软软的,十六号跪坐在青年身上,嗅了嗅那股奶香味,用他如同常人一般刻意收起指甲的手摸着青年的身体,肌理细致,皮肤光滑,当手指摸到青年胸口微微凸起的乳首时,十六号好奇地掐了掐。
许舟敏感的浑身一抖,然后用力打开十六号的手,恼怒道:“滚开——”
“暖暖的。”就像和营养池里的液体一样,青年的体温让他感到温暖而舒适,十六号像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用亮晶晶看着许舟,那眼神太过于明亮纯洁太过于坦坦荡荡,顿时让青年骂人的话冻结在嘴边。
“你、你你想干嘛?”青年有些结巴地问。
“陆过,我的名字吗?”十六号高兴着摸摸青年的脑袋,他很喜欢这只小小的幼崽,想起幼崽的脆弱,他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许舟再次想起哥哥对于男人的形容,一个强大却单纯的野兽。
“以后不准像刚才那样摸我。”许舟干巴巴地说。
十六号并不明白那种行为的含义,直接舔了上去,在他而言,舔才是一种亲密的行为,至于刚才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想看青年的反应,看过了也就忘记了。
虽然日后他很后悔没有对这个举动进行深刻的分析并且认真孜孜不倦地研究下去。
9、第一天同居生活
许舟的生活习惯很随性,什么时候睁眼,什么时候起床,然后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资深的宅男开始打游戏,事实证明人类无论处于什么环境中,都这有着自娱自乐的阿q精神,网游的发展速度仅次于军工业和医学的发展速度。
当游戏玩累了,许舟逗弄自家宠物,然后打开画板开始画画,从小就被许侧纳在羽翼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拿支笔乱涂乱画,成了许舟整个童年的全部游戏,等长大了一些离开贫民区后,许侧就送他到贵族艺术学校学习绘画。
显然今天许舟放弃了游戏和绘画两件必做的事情,抱着自己小宠物坐在软皮的沙发上,好吧,他们坐在唯一完好无损的一张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