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音很快就来了,拿着我上面只写了一个号码的电话簿。他看着我的惨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然后一手捂着嘴,眼泪刷地就冲了下来。
拜托,我又不是死了。
“寒光、寒光你怎么了啊?”他小心地蹲在我身边,跟女生似的漂亮脸蛋上全是泪水。
我直接拿过电话簿翻开,对他说:“手机带了吗?借我、用一下……”
他连忙点头抽泣着将手机递给我。
我手指颤抖着拨了那个四年都不曾联系过的电话,但愿他没有换号码。
“你好,我是郑幼伦先生的助理。”电话通了,响起一个客服般疏离的女性声音。
“我要和郑幼伦说话。”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那么狼狈。
“郑幼伦先生正在和他的朋友下飞行棋,请问你是谁,找郑幼伦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巴拉巴拉……”
这女的在说什么玩意儿?老子在这边快死了,说一句话就跟下油锅似的折磨结果她在唧唧歪歪什么?
我顿时火了,用尽全身力气吼过去:“少他妈废话!老子是郑寒光!”尽管代价是我话音刚落喉咙就涌上了一股腥甜,一口血就那么华丽丽地喷了出来,吓得孟北音大呼小叫。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古装剧,里面大侠一口血吐来吐去别提多好玩了,轮到自己吐血咋就这么难受,我觉得整颗脑袋都要炸了。
如果现在那女的再上来说一句‘郑寒光是谁?’,我保证直接死过去。
还好她没有,严肃地说了一句请稍等,没多久电话里就响起了哥郑幼伦的声音:“寒光?”
我发现我说不出话了,并且出气多进气少,我连忙将手机递给孟北音后直接躺地上了。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就听见孟北音结结巴巴报了地址后蹲在我身边哭。我多想说我没死呐,但是意识慢慢被抽离,我特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我被人抱起来,还有耳中听到一段郑幼伦和孟北音的模糊对话。
这下我终于彻底安心了。
郑幼伦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尤塔铭跟他老爸是兄弟,这两个变态兄弟打从自己儿子出生就将我们丢在一群迅猛龙里消耗着童年。所以我跟郑幼伦的童年其实就是一场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并且随着我们长大慢慢升级为‘超级赛亚人大战’,最后由妈妈的死而结束。
我敢打赌这天杀的郑幼伦一定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我,就算我现在意识不清醒,我也能感觉到膝盖因为弯曲而产生的疼痛。
就在我想腾空而起骂他一两句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寒光,没事了,谁打的你,哥给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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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啊哈哈哈,我该说点什么吗
表示木有游息的一章。。。
☆、第十二幕
我醒来的时候呆呆傻傻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很久,郑幼伦在旁边嚼着口香糖,跷着二郎腿看报纸,一副暴发户的死德行。
我眨了眨眼,看着旁边的点滴瓶里的透明药水一点一滴流进我的血液里,觉得特悲哀。我两腿都被上了石膏,左臂缠了厚厚一层绷带,胸膛也是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头上也缠了一些,被扔在郑幼伦宽大的床上动都不能动一下,怎么能不悲哀啊!
感觉视线有点别扭,左眼完全看不见东西,我又眨了眨眼,发现左眼也被缠了纱布。
“我操啊!我不会是瞎了吧!”我嗷一嗓子吼了出来,郑幼伦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醒了怎么不早说!”他连忙爬起来,毫不客气地照着我脑袋就是一巴掌。
他手上没轻没重,我顿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花,而且很恶心,“郑幼伦……我……我有点想吐……”
郑幼伦被我直翻白眼儿的样子吓着了,忙去拽了医生过来。
“哎呀,他头上有伤,您怎么能推他的头呢!”我听见一把子娘娘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然后是郑幼伦慌忙的声音。
我那个气啊,接着我就重新回到了黑暗中,带着对郑幼伦的诅咒。
重新醒过来后我看到郑幼伦睁大了眼睛瞅着我,英俊的脸孔上满是亮晶晶地细汗,我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来了句:“你多久没洗脸了,脸上都冒油了。”
他长吁了口气,跌坐回椅子里,“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歇菜了。”
“我睡多久了?”我发现现在说话胸腔没那么疼了,而且还精神奕奕的。
郑幼伦扒着手指说:“一开始睡了四天,然后被我推……呃然后因为体力不支又昏了三天,你睡了差不多一周。”
“滚吧你!”我拿眼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我打晕的!你奶奶的!”
“我奶奶也是你奶奶!”他提醒我。
接下来的谈话异常简单。
我:“呵呵呵呵呵呵。”
郑幼伦:“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过来给我换药,我“嘻嘻嘻嘻嘻嘻”。
孟北音拿着各科卷子替我捎过来,郑幼伦“嘿嘿嘿嘿嘿嘿”。
在我负伤躺在床上的十多天里,孟北音经常过来看我,我问他那黄头发的事怎么解决的,他只字不提,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勉强他,其实我就是无聊找个话题而已,成天躺在床上我觉得我都要发霉了。
事实上我伤得特别严重,腿倒是没断,双腿骨裂,肋骨断了三根,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