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奚曦点头。这伤口也就是替恬儿挡在野猪前,被那畜生的獠牙给顶了一下,他已避了一下力,看着吓人而已。只消回去拿酒淋上一道,再用干净棉布一包便没事了,可为了让田恬放心,他也只有应下了。
“这次是碰上野猪群了,一下子来了九头野猪!”宁可贵道。
“嗯。”奚曦点头,“天气冷了,山里没东西吃,便冲撞了过来。
“索性,只是几人受了点伤,没有造成死亡。”宁可贵道。
“万幸!”奚曦点头。
“田里被拱坏了一大片,暖棚倒是还好。”宁可贵道。
“野猪也是有眼睛的,一看那油纸棚子就知道不好吃。”田恬终于回过神接了句话。
奚曦见田恬终于缓过来了,心里也是一舒:“暖棚若是有损,便去找牛大力要一些油纸回来糊上,透风了,里头的菜也种不长。”
“哎哎!”宁可贵点头。
“这野猪的血迹得赶紧找人清理干净,山下那一道桩子也得马上找人修,最好得加高。”奚曦道。
“是!”宁可贵点头,立马与几个没受伤的汉子一起去了。
老远,刘奔赶着牛车过来,看到奚曦连忙问:“听说野猪下山了?”
“是,”奚曦点头,“你家夫郎娃娃都好好的,别担心。”
“回来的路上,遇着初六,他说村里有一些村民受伤了。”刘奔道。初六是宁可贵家的小子,遇上这事儿,赶紧架了自家牛车去镇上请大夫了。
“嗯。”奚曦点头,“你家院子里有头野猪,赶紧将血迹处理处理。”
刘奔明白,赶紧赶了车回去。
“大叔,疼不?”田恬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窟窿,眼里满是紧张。
“不疼!”奚曦咧嘴一笑。
田恬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个口子,哪能不疼!
宁可贵家的看着奚家夫夫走过来,马上迎了过去:“奚当家,咱泡了糖水,喝一些吧?”
“对,糖水好!”田恬赶紧点头,失血了补点糖水总是好的。
“不碍事的,大婶子!”奚曦道,“倒不若给我碗盐水。”
“盐水也成!”田恬又是点点头,当挂水了。
宁可贵家的笑了,赶紧去调了碗盐开水来。哪知奚曦将水稍稍凉了凉,直接往哪血窟窿里浇下。
“嘶……”田恬差点没敢看。
奚曦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嫌弃伤口处衣衫牵牵连连地扯,便将衣袖挽了上去,到伤口处也没停顿,一下子便扯上,凝起的伤口又流出了血。
“嘶……”田恬咯咯咯地咬手指。
不多时,初六带了大夫来了,看到奚当家的胳膊,便冲他走了过来。大夫给他看过伤,拿出药粉撒到伤口上,再包扎好。
“成了,”奚曦站起身,一摸身上,才发现没带银钱,“我回去拿银钱。”
“不用,”初六道,“这看伤的钱都从卖野猪的银钱里出。”
奚曦顿了一下,点点头:“成,那你们赶紧去给别家伤者看看。”
“哎,”大夫道,“这位……当家的,你先别忙,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拿去喝几日。还有,你胳膊上记得明日去医馆换药。”
“这……就不必了吧!”奚曦皱眉。
“哼哼!”田恬斜睨他,“原来大叔也怕喝药!哼哼!”
“这……”奚曦一压眉。
“奚当家,您可是咱自家夫郎的靠山,可不就是咱宁左村的靠山!”初六道,“为了咱宁左村,奚当家务必保重身子!”
老大夫:“……”
奚曦的头瞬间被压得低了低,再看了一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田恬,无奈道:“好……”就这么破个皮,竟然还要喝汤药!
初六让大夫写下了方子,遂带着他挨个伤户走去。
“这是……包扎好了?”奚曦正想离开的时候,宁可贵正好回来。
“是!”奚曦点头,“一切都处理好了?”
“嗯,”宁可贵点头,“那桩子被这些个畜生撞出了个缺口!”
“天越寒,咱越是得警醒着些。”奚曦道。
“往年也是被这些个畜生乱拱一气,田地里补苗也是不行了,生生地折了收成!”宁可贵也是气道。往年每次畜生下山,都会有村民死亡,不是被顶死,就是被咬死。
“若田地糟蹋厉害,无法补苗的,便直接扎上暖棚,改种菜吧。”奚曦道,“尚船主上次与我道,他可以放条小船来收菜,价格翻甘棠镇菜价三番。”
“果真?”宁可贵惊喜。
“是。”奚曦点头。他一开始没说,是怕到时候菜没种成,大家伙儿空欢喜一场。现下看暖棚的菜长势喜人,应当是能成的,才趁着这机会与宁可贵说了。
“那就太好了!”宁可贵拍手,“我一会儿便与大伙儿说一声!”
奚曦点点头,准备带着田恬离开。
“奚当家,奚家夫郎,且慢。”宁可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