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龙床上,雨化田中途没有刻意停下,一直坚持到做完。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做皇帝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伴君身侧,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加了小心。雨化田是个走一步要先算计三步的人,绝不允许自己迈出的那一步出任何差池。毕竟,他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昨天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化险为夷。
“嗷,好舒服。也就是雨儿,才能……唔……”皇帝躺着躺着,就翻过来,一口含了雨化田胸前那粒美好的果实。
雨化田今天没有急着穿衣服,也在皇帝身边躺着,由着他完事了又临时起意,上下其手吃开豆腐。
不久后,皇帝斜倚床栏,见雨化田拿过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穿,不徐不疾,挥臂抬足,姿势优雅至极,于是又忍不住扑过来。雨化田手中动作一停,没有继续扣衣结,皇帝心情大好,笑问,“怎么不系了,难道在等朕?”
“皇上英明。”雨化田扭过头看皇帝,眼中荡漾着一层层涟漪,只看得皇帝几乎把持不住,险些把人按在床头狠狠去啃。
真是个妖精!皇帝暗道,怕是这辈子都要离不开此人了。
“心肝宝贝开心果,你告诉朕,为什么要和东厂过不去?”皇帝身心俱爽,突来兴致,批阅起奏折。雨化田侍奉一侧,亲自研磨。结果奏折没批两道,皇帝那目光就移到了一圈一圈转动的皓腕上。
雨化田平时在皇帝阅奏折时并不多言,不过这多半日已经过去,也该说起此事来。当下垂下眼帘,笑道:“皇上怎知一定是臣与那东厂过不去?”
“哦?”皇帝扭脸来询,“难不成是雨儿犯了什么要案,落在东厂手里啦?”皇帝揶揄一句,心里大笑,看你怎么说?
雨化田没回话,自怀中掏出信笺,双手呈给皇帝。皇帝一怔,“什么?”
“请皇上先过目,便知东厂和臣的过节是怎么来的了。”
皇帝满腹狐疑拆开信笺抖出那飘着梅香的蜀笺,粗略看了几眼,呼的将纸笺反压在龙书案,惊道:“此事当真?”
雨化田移近半步,压低声音一口气吹过去,“禀皇上,千真万确。证据,臣已经呈给太后,太后定会妥善处理。”
“做得好!来人,传梁远觐见!”
雨化田躬身退至一旁。无人能见此刻,他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9步步为营
梁远一瘸一拐入乾清宫面圣,步入那道宫门,这心里苦的堪比吃了二斤黄连。被太后杖责二十赶出清宁宫,这事一夜传遍整个顺天府。好歹是个东厂副都督,这回算是栽得狠了,里子面子皆丢尽了。
梁远一夜没睡,屁股疼是一方面,另有就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自己让西厂抓到了什么把柄,平白惹来一顿板子。细论起来,就算陈三告雨化田那事纯属诬告,顶多不过挨顿臭骂,也不至于让老太后恨到拿板子打人。那雨化田入龙帏,上绣床,没听说出入清宁宫啊?
这梁远一路不知被瞧了多少笑话,气炸心肺。第一个指点的,他想着回头找人收拾了;第二个捂嘴偷着笑的,他合计改天弄死他;到第三个第四个……人一多起来,梁远叹气,杀人再多,能堵悠悠众口吗?
梁远就在御驾前跪着,上位未说平身,他也只能继续跪,心里早已苦不堪言。
其实二十板子对练武之人不算什么,但是这梁远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运气扛刑,否则一旦上面知道了,说不定一杯鸩酒就赐下来了。受点皮肉之苦,总好过丢了性命。
偷偷瞥眼上位,皇帝只是在低头批折子,边上就是那碍眼的雨化田,手里捧着个圆腹青玉扁嘴壶。
“平身吧。”宪宗并不抬头,悠悠道。
梁远一喜,正要直腰起来,就听皇帝又道:“本也不是会做小伏低的主儿,何苦谦卑如此?”
梁远大惊,这腿还没撑起来,这时吓得一软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