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懿抬头:“嗯?”
“一共只有五天,注意你的身体。”
何修懿哂笑道:“知道了,你放心。”
话音刚落,李朝隐导演便大步走了过来,对二人道:“明天上午有正式的床戏。”
何修懿说:“是。”他已经看见剧本和分镜头脚本了。
“我捉摸着,”李朝隐道,“你们还是提前……彼此熟悉一下对方身体为好,到时候放得开。”
何修懿:“啊?”他真没懂。
李朝隐挥挥手:“一起洗个桑拿。”
何修懿还是:“啊?”
“我让司机带你们去个高档的会所,离这儿挺近的。你们一起洗个桑拿,都是男人,没什么的,我和会所打过招呼,他们会专门腾间桑拿房出来。”李朝隐是认为,同性间不怕看,他年轻时,大家都是一起洗澡,厕所也没单间。
何修懿裸戏都拍了,自然不在乎洗桑拿,道:“行。”
……
就这么着,两个人相继换好衣服后,又被载着……到了附近一间高档会所。
会所果然单独为他二人开了间桑拿房。
何修懿腰间裹着条浴巾走进了桑拿房,发现里边十分干净,led灯带布置得很美,昏暗的光线在氤氲的水气中微微跳动,水珠仿佛都漫射着温柔的光线。
桑拿房里,三面都是木质椅子,湿漉漉的。
浴室里的热度让何修懿皮肤发红,似乎还有一点点针尖微刺似的痒。
一开始,何修懿没有动。
左然也没有动。
一分钟后,何修懿觉得继续下去这样不太行——李朝隐导演的意思显然是让他们tuō_guāng,因为只有脱个精光,才能“彼此熟悉一下”,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桑拿”也有“脱个精光”的“潜规则”存在。这样腰间围着条浴巾起不到什么作用。
何修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的妖艳贱货人设。
他很清楚,在剧组人眼里,“裸替”这活,依然是“下贱”的。虽然他们口中称是为了艺术,但心中其实并非真那样觉得。他们依然认为,用“脱”来赚钱的,简直粗俗到了不堪入目,而他作为最佳男配,却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名裸替,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尊严,更是粗俗到了不堪入目。
想到这里,何修懿云淡风轻地扯下了腰间的浴巾,铺在中间的长凳上,而后毫不在意似的坐了上去,将他左脚的脚腕搭在了右腿的膝盖上,裸露着他自己平常最应当隐藏的部位,大大喇喇。
左然:“……”
何修懿又给了对方一个妖艳贱货式的微笑:“来啊。”
“……”左然沉默了解开了浴巾,不过却没坐下,而是走到了炭火炉子的旁边,低头看着火星。
“……”何修懿看着对方的侧影,被他的身材的完美和胯下的硕大震惊了。
左然肩膀很宽,背部肩胛骨极漂亮,中间腰线也深,两侧有着很美好的弧线。双腿很长,而且显示出了种勃发的力量,让何修懿凭空想起某种猛兽。胸肌很鼓,腹上几块腹肌显得极为诱惑,人鱼线深,双腿中间垂着挺可怕的一根,隐藏在黑色的浓密毛发中间。
欣赏了一会儿,何修懿想吹声口哨,不过觉得还是算了——他不想在妖艳贱货这人设上走得太远。
何修懿发现,左然好像一直没有看他,眼神偶尔飘过来,也是十分地冷淡,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对这世界都没什么兴趣。
看来,这影帝“高冷”的传闻,很对。
何修懿正在胡乱琢磨呢,却突然见感觉眼前一黑。
“……”
糟了……他贫血。在洗桑拿时,水蒸气多,氧气变少,血管扩张之后血液更加稀薄,竟然是要晕。
“左然……我得出去……”何修懿挣扎着站了起来,结果脑袋一麻,竟然是直直地栽倒在地!
地上很滑,他想用手去撑,可是却撑不住,还是摔了。
在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何修懿依稀听见有人喊:“修懿!”语气里边带着紧张,分不出来是谁。
再醒过来,何修懿发现自己躺在高档会所标准间的大床上,全身赤裸,身上只盖了一条不算厚也不算薄的舒服的棉被。
左然穿戴整齐,面孔十分俊朗,正坐在茶几旁优雅地看报纸。
“左然……”
“醒了?”左然放下报纸,好整以暇地道,“你晕了。”
“我知道……”
“会所的医生过来看过了,说你没事,在通风的房间待几分钟就会醒了。”
“谢谢……”何修懿看了看四周,再次开口问左然,“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