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无声地笑了！
笑自己太傻，太痴？还是笑自己屡次受教训，却死不悔改？
可是啊，只要她一日未嫁，他便死不了心。
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那对他而言，便等同于被打下了十八层炼狱，他还能否重生？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几次深呼吸，才慢慢恢复平静。拎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除了有一皮囊酒，卤牛肉花生米干果这些下酒菜，还有一包点心。
虽说是黑夜，但他视力极好，行动如常。将那包点心交给莫又离，嘱咐她：“这个先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莫又离接过，闻着不但有肉香味，还有酒香，顿时馋虫大动，使劲咽口水。
她惊喜地问道：“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去哪弄这么多好吃的？”
墨寒拧开酒囊的塞子，只是问她：“要喝点吗？是你喜欢的糯米酒。”
“当然要啊！喝酒既能暖身，还能忘记烦心事。君不闻一醉解千愁么？”
喝醉了好，喝醉了啥都不用愁！
当然，前提是……
“万一我喝醉了，你可得守着我到天亮。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会一直守着你！”墨寒满脸郑重。
得到了保证，莫又离这才放心大胆地接过酒囊，仰脖喝了一大口。
墨寒挟了一筷子牛肉，喂到她口边：“张嘴。”
莫又离在黑暗中视力远不如他，完全就是抓瞎。当下亦不推辞，张嘴就吃了起来。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她心里，墨寒就是如兄长、哥们般的存在，二人之间不必忌讳什么男女大防，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换句话说，在他面前，她就没意识到自己是一女的。
墨寒塞了把干果在她手里，自己也吃喝起来。
先吃了些牛肉在嘴里，咀嚼出声，然后再飞快地就着她刚喝过的酒囊，喝了一口酒。
饶是在黑暗中，他的脸还是火辣辣地红了起来。
仿佛就像亲吻在她殷红的小嘴上，让他悸动不已。
莫又离对这一切毫无所察，摸索着从他手中抢过酒囊，放到自己嘴里咕嘟咕嘟地又喝了起来。
墨寒抿嘴看着她，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清亮如天边的启明星。
不一会，莫又离便有了几分醉意。她不敢再喝下去，虽然墨寒在此守着，不会出什么事，可万一早上没醒过来被人发现可不妙。
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话家常。
“墨大哥，你家中兄弟姐妹多吗？”
“算不上多！”
“有几个啊？”
“七……八个吧！”
“啥？七八个还不算多啊？”莫又离吃惊地道。
随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这时候可没计划生育一说，普遍都是能生多少是多少，一直生到老。
只是自己家里就兄妹俩人，别人家有七八个就觉得多而已。
但她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老爹，是只有一房妻妾吗？”
“不是！”
“啊？你家是给人当下人的都纳妾啊？”莫又离脱口而出。
然后又有些不能理解：“那能养得活吗？”
墨寒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道：“有时候看你一副聪明样，有时又无知得可以。李家是那一带有名的富户，怎么也算富甲一方。我家……是管事，可不比这京城里六七品官员人家差。”
呃……
莫又离语塞，自己确实挺无知的。
她呵呵了几声，便转移话题：“哪你呢？你以后会讨几房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