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先生眼睛都看直了,连舔爪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热水汩汩的从水龙头里倾注而下,落入浴缸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在蒸汽弥漫间,白檀溪抬起一只脚尖,轻轻的放进水里搅了搅。
“嘶……有点烫。”白檀溪飞快的收回了脚丫子,一屁股坐在了浴缸边上。
他还是等水温降下区后再下水好了,这具身体细皮嫩肉的,根本经不起杀猪水的摧残。
白檀溪坐等无聊,便扭头去看他的小宠物,发现小猫咪还是保持着原先舔爪子的动作,整只猫宛如凝固了一样。
他看得好笑,抓起自己那条南瓜裤往白手套先生头上丢去。
“傻猫!”
雪白的南瓜裤轻飘飘的下落,罩在了白手套先生的脸上,白檀溪看它在裤衩里蒙头转向的胡乱挥爪,扒拉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蒙在头顶的裤衩子揪了下来。
白檀溪瞅了瞅那条裤子,又盯着白手套先生的猫脸端详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呼起来——
“天哪,儿子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手套先生抬起爪子,用肉垫蹭了蹭湿漉漉热乎乎的鼻子,脸悄悄地红了。
白檀溪继续补刀:“都怪你的脸太黑了,我都没发现你流鼻血了,还好血沾到裤衩上,不然我可真发现不了。”
白手套先生:“……”
“别动,我给你擦擦。”白檀溪把呆呆愣愣的小黑猫抱到怀里,捏着南瓜裤给它擦鼻头,一边擦还一边絮絮叨叨。
“真是太奇怪了,怎么流鼻血了,难道是鱼肉喂得太多导致营养过剩?算了,一会儿给你上个治疗术,保证儿子你满血复活!”
擦好鼻血,白檀溪把乖儿子放置妥帖后,整个人像滑滑梯一样顺着缸壁滑进了浴缸里,激起水波无数。
微烫的水温舔舐着他背上的淤青,令白檀溪松快了不少。
“啊……真是太舒服了……”
真是*的特权阶级!这浴室里的一切都证明了光明圣殿是一个既有前途又有钱途的宗教机构!
亮锃锃的镀金大浴缸,光鉴可人的大理石的地面,描画的天花板,贴满瓷砖的墙面,还有全年不间断提供的热水!
炒鸡棒好吗?再对比他那间破屋子——呵,简直是狗窝。
不过见惯浮华的亚尔维斯居然愿意屈尊降贵趴在他那张破旧的小床上对这具身体欲行不轨,不得不让他感叹一句——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
洗脸,搓澡,最后洗头发。
前两个步骤对白檀溪来说,是非常享受的过程。但是洗头于他而言,绝对算不上一种享受。
搓了搓已经泡得发白发皱的指尖,白檀溪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和白手套先生来了个脸对脸。
看到不可描述之物的白手套先生跌坐在沾血的白裤衩上,鼻血再次汩汩而下。
看着肉垫上鲜红的痕迹,黑猫欲哭无泪,它只是只猫啊,哪有那么多血可以流!
白檀溪并未注意到小宠物的异常,此时的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搓头发大业中,两只手埋在泡沫里飞快地抓来抓去,整个人陷入一种疯魔的境界。
“阿曼达?”海伦娜在外面敲了敲门,“抱歉,我的梳子落在了浴室里,我要进来一下。”
白檀溪抓毛的手顿时停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把视线挪到了浴室门外。
是的,那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就站在磨砂玻璃门的外边。
???
“不行!”
现在海伦娜进来只会看到一只猫和一个遛niao的男人好吗!
白檀溪崩溃的坐回浴缸里,两手捂住了胸口,想想不对又遮住了下身。
啊啊啊啊啊啊让他毁灭算了!他居然连块毛巾都没有啊!
门外的海伦娜被白檀溪拒绝后,居然笑了起来。
“啊呀,这有什么的。我洗澡时,你不也进来过吗?”
……麻蛋,想不到原主你是这样的人!
白檀溪顶着一头泡沫左顾右盼起来,怎么办,拿什么挡住自己的小丁丁啊!急,在线等。
“我进来了哦?”
海伦娜笑嘻嘻的推门进来,环顾四周一番后,蹙起了眉毛:“奇怪,我刚才把梳子放到哪里来着?”
“不在水池旁,那就是在浴缸旁边了。”
说完,她朝着浴缸这边走来。
白檀溪低头坐在浴缸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的他压力山大。因为在海伦娜开门的那一瞬间,白手套先生一跃而下跳进了浴缸里,死死地坐在他的一根油条两颗鸡蛋上面不肯动弹。
然后它还伸出一只爪子,若无其事的玩起了他一缕粘着泡沫的头发。
此时的白檀溪根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的,白手套先生挡住他的特殊位置,应该好评点赞。可是万一它老人家一个不小心,他就要成蛋碎断肠了!
真蛋碎,真断肠。蛋蛋的蛋,火腿肠的肠。
海伦娜从白檀溪换下的裙子底下翻出了自己失踪的梳子后,发现阿曼达的猫居然泡在浴缸里玩着她的长头发。
“阿曼达,白手套先生怎么坐在你身上?我带它出去吧?”